鹤伏夕心头一惊。
“你这贱东西……”
鹤伏夕敷上果肉,果然感觉好了些。
“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咯吱窝好痛的!”
让熊生生停在三步之外。
兽人却已经快速恢复了正常,面色冷淡。
一张狰狞的熊脸逐渐逼近角落里的兽人。
吃完以后,兽人要上工去了。
他不过是赌输了,心情不爽利,想出出气罢了。
“没有肉……将就着吃吧。”
熊欣然笑纳,对兽人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可是来人想要的哪里是认错?
“哦。”鹤伏夕说。
鹤伏夕已经能够嗅到,熊身上那股极臭的排泄物的味道。
排排站齐声说:
“她好小,看起来不经玩。”七岁的牛犊子皱起脸。
“还有鲜甜的嫩肉!”
“哎!”兽人顺从又积极地应道。
妈呀!这不得把人怼死啊!
他的脸色跟变脸似的,突然充满了仇恨与愤怒。
鹤伏夕有气无力:
一块犹滴着鲜血的肉,递到熊的眼皮底下。
兽人立即起身,将鹤伏夕掩在身后。
虽然百般遮掩,可还是被他发现了。
鹤伏夕清清楚楚听见鞭子到肉的一声“啪”。
“嗯。”兽人简短应道。
兽人低沉而有点磁性的声音,突然打破紧张的气氛。
三只小牛犊在他面前,乖巧得像鹌鹑。
“喂……我说……”
兄弟你这话题转移得也太僵硬了吧!
于是来回甩动鞭子,把兽人打得哀叫不止,口中还在骂:
鹤伏夕听得心都凉了。
“算你聪明。”他的语气轻快了不少:“若是你真与巨熊族联姻,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毕竟……”
“当然有了!我给牛叔捶背!”三小只争先恐后邀起功来。
然后搂起她,撒开四蹄。
更惊人的是,他竟然在悬崖上如履平地,贴着仅半掌之宽的岩壁,也能平稳飞奔,转瞬之间便跨越陡峭的高崖,来到无人可达的半崖。
“小叔叔回来了!”
鹤伏夕却觉得正好。
“怎么是个小雌性?小叔叔,我要大豺狗,追起来才带劲……”十岁的牛犊子一脸嫌弃。
“气味不对……烂果子味……”
“你们几个,不许欺负……欺负小姐姐,知道吗!”
来人突然停下鞭子,粗大的鼻孔在空气中翕动。
“毕竟什么?”鹤伏夕追问。
兽人被打得啪啪作响,看似在浑身颤抖,躲闪打滚。
两只手还举着鹤伏夕,那画面简直不要太滑稽。
“哼,算你小子孝顺!别愣着了,赶紧上工去!”
“爷……小的知错了,马上去!马上去!”
这才尴尬地把她放下了。
“能有什么事?”
刚才那个谄媚、弱小、被打得发抖惨叫的“贱东西”消失不见。
“下贱东西!果然是好一头蠢牛!什么也不会,也就是干点苦力有点用,但又搁这儿偷懒!见着都觉得脏眼睛……”
就这样?兽人又有点不悦。
兽人表演了一个360°大变脸。
“你没事吧?”
一个雄壮的身影出现在尘土之中。
鹤伏夕这才从兽人背后钻出来。
来人暴喝,随即一鞭子抽过来。
鞭子一声一声,狠狠打在兽人裸露的皮肤上,夹杂着咒骂和惨叫,可谓触目惊心。
“爷,刚才没来得及说,小的这里有一块上好的狸肉,正准备孝敬给爷呢……”
“即便是如此,我也让你免遭落入熊掌,你不该谢谢我吗?”
“等等。”
兽人:……
兽人咳了两声,肃声:
“你是为了护住我,所以不反抗?”鹤伏夕试探地问。
她才不想吃生肉呢。
熊一边流口水一边走了。
他的奔跑速度,像风一样快!
两人之间终于安静下来。
“偷懒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躲着不肯去干活呢!”
正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肮脏的咒骂。
然后用手点了点三小只:
这把声,旋即又变得谄媚。
“嗯?”
鹤伏夕刚刚落地,就听到里面传来几个稚嫩的声音:
熊虽然大脑不发达,但却是世界上嗅觉最灵敏的动物之一,若不是这洞内奇臭无比,恐怕来人早在洞外时,便已发现不对劲。
鹤伏夕抬头一看,三只牛犊子朝他们冲过来。
“天天就知道玩,有好好照顾牛叔吗!”
“没什么,提醒你不要图着攀附强族,反而被吃绝户罢了。”
“谢你什么?谢你把我掳来,差点变成熊人的盘中餐。不然此刻我已经坐在自己家里,吃香喝辣了?”
挡在身前的兽人,很明显地缩瑟起来,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这是饿了的问题吗?
“看什么?以为我要被打死了?哼,那种程度的鞭子,根本伤不到我分毫。”
但实际一点也没离开了位置。
她担忧地问。
嘶,听着好疼啊。
“狸肉啊!”熊一脸欣喜:“难怪气味那么香甜……”
方才挨打时,兽人虽然连连惨叫,但小动作游刃有余。
河狸以特殊的气味出名,它的屁股会散发出一股甜香,令嗜甜的食肉动物欲罢不能。
这儿,竟有一处山洞。
兽人的身躯越绷越紧……
“想什么呢!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不想引起麻烦罢了!”
兽人给她拿来一些果子。
于是,兽人纵身出洞,一走了之。
“这是谁啊?”两岁的牛犊子抬起头。
“小叔叔!”
他的表情竟意外地有些过意不去。
仍旧牢牢将鹤伏夕护在身后。
鹤伏夕迷茫:
鹤伏夕翻白眼。
兽人看了她一眼,又把脸扭开。
可来人此言一出,鹤伏夕感觉到他的肌肉微微绷紧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脸不屑的冷脸雄性。
“知道了!”
“我要去上工了,这里很安全,你姑且在这躲躲吧。”他说。
兽人:“……你饿了早说啊!”
“我不能带你走,也不能把你留在这洞里,熊人随时有可能会发现。”他说。
他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半张的嘴流下涎液:
仿佛刚才的虐打,对他不过是挠痒痒。
见鹤伏夕有些惊疑,他嗤笑一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洞口被踢坏了一脚,尘土飞扬。
然后,便是三个小牛犊子撞到兽人身上,喜悦地大喊:
刚才,眼前这人可是被打得哀叫不止……
她正要惊叫,一双大手突然插到她腋下,将她整个提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