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抵挡长生的诱惑——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毕竟就从他与妻子那六百多年的高龄就知道了——更别说,他这个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巫师还在。
他看过去,只见年轻的女生半躺在一个柔软的小沙发中,她面前的桌子、旁边的柜子、还有她的手上,都出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魔法石”。
他将那块石头掏了出来,两只尸蟞王蛊虫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木木在一旁说到:“据说魔法石的诞生还是一个迷,没有准确的信息。”
邓布利多凑上去一看:“......”
而回到当下的时间,收到望曦留下的信息的邓布利多,也风尘仆仆地来到法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尼可·勒梅——这位持有魔法石并能炼制长生不老药,且借此活了六百多年的炼金术师——那位于巴黎蒙莫朗西街的家里。
望曦将自己的小金库全部收拾干净后,又用意识直接扫了一次这片地下空间,她确实凭借意识找到了传说中属于邓布利多的713金库,甚至也找到了金库当中的魔法石。
“我隐瞒了巫师的身份,但我从那些被疾病冲击的区域,发现了很多深红色的粉末,那些粉末就散落在各处,那些粉末像是很多魔药材料那样,有微弱的魔力波动,所以我将那些粉末收集起来了。”
——一个能直面伏地魔,明知优势不在他也从不放弃,始终保持希望,拥有灵活战斗经验的强者。
这一个结论让尼克·勒梅异常震惊,继而就是强烈的恐惧袭来。
“邓布利多,昨天这东西出现在了校门外。”
那块魔法石给她的感觉有些微熟悉,像是......她在精神病人副本世界中,从实验区得到的那一滴由浓缩怨气汇集形成的,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眼泪。
但无论如何,就连勒梅和邓布利多都无法否认,望曦弄出来的“仿品”,真的有成为魔法石的潜质。
虽然他现在居住的家已经被邓布利多保护起来了,他与妻子也早已经在魔法界销声匿迹,魔法界也似乎不再讨论魔法石,但那是建立在魔法石“失踪”,长生不老药炼制方法不在,他这个长生实验者也疑似早已经消失的前提下。
“放心吧,米勒娃,福克斯说这两只小家伙不会伤害我们的。”
“阿不思,坐吧。”
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所谓的未来,但勒梅对当时某一刹那所产生的感觉印象极其深刻,在大半个世纪过去之后,在望曦出现的这一刻,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甚至包括他自己的死亡,也被他提前安排好,成为了哈利成长的促进剂。
麦格教授手上捧着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一个小瓦罐——没错,就是望曦在塔木陀沙漠沉船里面找到的那些祭祀用的罐子,当然,里面的人头骨已经被清掉了。
“啧。”望曦纠结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潜入713金库,尤其是她知道,大约在下一个月,当海格将那位“天命之子”哈利·波特带入对角巷的同一天,就会去古灵阁取走魔法石——邓布利多将会以魔法石作为楔子,为这位天命之子设计出第一重试炼场景。
望曦想了想。
“那么,这块是什么呢?”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石头,这石头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外表,都非常像那块魔法石,但以邓布利多的水平,是能发现其中不一样的地方的。
这大概也是魔法石能炼制出长生不老药的原因。
这是——批发?
——
麦格教授是一个瘦高的女人,脸上带有的皱纹加深了她作为变形术教授的权威性以及副校长的严肃性,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细绒长裙,头上带有一顶歪向一边的黑色尖顶帽,她的头发全部被盘到后脑,束成了一个低矮的发髻,一丝碎发都不曾落下,整个人一丝不苟。
时间稍微往前拨回一点,在邓布利多回到霍格沃兹的前一天。
而他最终还是前往现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似乎是尽力阻止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他好像是改变了他预先看到的场景。
更别说,在察觉到望曦进入自己房子的那一刹那,勒梅内心久违地涌上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曾经在1927年出现过,而当时的他,正在与雅各布看水晶球,球中正是格林德沃于拉雪兹神父公墓的莱斯特兰奇陵墓举办的集会的场景,虽然后半部分雅各布没看到,但他看到了——巴黎即将在厉火下毁于一旦的场景。
这么说来,望曦按照意识扫描“看”到的那枚魔法石的能量波动,自己从冥域取出能量又用少量规则力量进行融合捏造,弄出来的仿品,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魔法石,只不过这些被她随意捏出来的东西内不含有怨气,而是纯净的能量,而且能量的浓度也远不到怨气浓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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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没有觉得多悲哀,更没有物伤其类的感觉,她本质上就是无心的。只是每次碰上这样的东西,她也会被过强的怨气稍稍影响,在某一个很短的时间里面,变得......像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当然,他的情绪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事实上,邓布利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勒梅脸上出现悲伤了。
再比如,在初步的意识探查下,望曦发现了一点和魔法石有关的东西。
但再怎么说,都无法忽略药剂确实能延长寿命的效果。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以孩子为主角的升级打怪的英雄成长文。
但邓布利多还是看出了勒梅柔和眼神中的警惕和......悲伤。
“当时的我,还是一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地就去了欧洲,然后进入了炼狱。”即使已经过去六百多年,勒美还是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年看到那狭窄街道上一个个覆盖白布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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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覆上白布的已经是幸运的了,因为那意味着还有家人替他们收敛,但更多的人,其实是一个都没有幸存,就那样在自己家里面慢慢腐烂,又催生出了更多老鼠的温床,给鼠疫的传播添砖加瓦。
偏偏尼克·勒梅出现了,他无意间完成了这最后一步,制造出了魔法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也不对,好像有些不一样。
“而那两只红色虫子,我亲眼看着它融化了一棵曼德拉草,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学着深呼吸一口:“那就去一趟法国吧。”
“哦......”邓布利多有些迷茫,他尝试性地伸手,在麦格有些紧张的目光下,成功伸手进了瓦罐当中。
但她确实想要看一眼魔法石。
不是自己的金库“失窃”,邓布利多就放松下来,他看着那两只蛊虫:“那么,你们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口信呢?”
如果非要说海格为什么要取走魔法石,其实勉强也能说是邓布利多察觉到了伏地魔想要偷走魔法石的意图——而就在海格取走魔法石的同一天,713金库就被入侵,这件事也恰好可以证明这一点。
哈利是一株幼苗,一边被大树保护着,一边又经受着大树制造出来的“风暴”,就这样磕磕碰碰地长成大树想要的样子。
而原本正在办公室内睡觉的福克斯忽然醒了,这只垂垂老矣的凤凰(不死鸟)从架子上飞过来,停在邓布利多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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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快步走了进来,还顺便将外面属于七月初的雾霾一起带了进来。
对于一个从黑暗的猎巫时代走过来的巫师,好像应该没有什么能让勒梅感到悲伤才对。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依附于原着诞生的,间或会被影视作品影响一点点,因为剧情线的主角是孩子,所以剧情本身是有点童话色彩的,但深藏在天命之子成长后打败邪恶反派这一条主线之下,还有大量属于成人世界的背景。
那些粉末,就是浓度极高的怨气集合体,只是因为黑死病肆虐的是一大片区域,虽然死的人很多,但其实从分布来说,各地的死亡占比是差不多的,所以因为痛苦而诞生出来的怨气能浓缩成粉末,却无法进一步聚合成足以扭曲规则的石块。
而事实上,魔法石的传说从未消失。
但他不知道这场被消弭的灾祸其实会不会本来也能出现在水晶球上,只是他没看到那里。
如果她的意识没有感知错误的话,那枚魔法石,极有可能是和那滴眼泪一样的强怨气聚合体。这种聚合体本质还无法达到规则和因果层次,但架不住聚合体内携带的过量怨气,正所谓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在极其庞大的怨气的共同作用下,这类物体其实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周围规则。
“嗯......如果直接将魔法石拿出来,好像会引出那条龙来着。”连魔法石都能感应到,那条被妖精训练过的守卫古灵阁的巨龙她自然也能发现。
望曦听明白了——所以那些粉末就是魔法石的原材料。
“看来是黑死病。”
但望曦还是觉得,邓布利多只是刚好找到了一个移走魔法石的理由而已。
但事实上,知道了魔法石的诞生原因,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那个副本中的那滴眼泪,实际上是被困在其中的无数实验体于那漫长痛苦的无尽实验折磨中,慢慢催生出来并日积月累下形成的一股怨气,那滴眼泪所蕴含的怨气强度,甚至足够毁灭整个副本。
不过福克斯并不是想要吃小虫子的样子,它只是垂下头盯着两只蛊虫好一会儿,好像确认了什么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架子上。
霍格沃兹。
这石头真正的价值并不是点石成金,而是能炼制长生不老药——当然,这种药剂需要定期喝一次,与其说是长生不老药,还不如说是续命药剂。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麦格,她好像知道老校长想说什么,直接说到:“我无法伸手进去,飞来咒也用不了,这个罐子也无法被破坏。”
邓布利多刚刚站定,就听到了望曦的声音。
“看来这是给我的。”他笑道。
尼可·勒梅身形越发瘦了,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他只能靠在沙发上,才能长时间与人交谈。
这不是魔法石吗?
凡是到了这种程度的怨气集合体出现,无一例外,都代表了无数生命的极致痛苦和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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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似乎热衷于制造多个带点挑战的试炼场景,然后引导哈利·波特及他的同伴进行历练,并借此来迅速提高他的战斗经验和魔法水平。
而他走过的许多城市,基本都无法得到救援,这就像是一场席卷欧洲的屠杀,只不过不是人类之间的屠杀,而是病毒对于人类的屠杀。
“然后,1382年4月25日傍晚5点,魔法石出现。”
瓦罐里面有两只尸蟞王蛊虫,然后还有一块石头。
望曦现在对于所有超出生物极限的不寻常要素都非常敏感,尤其是涉及寿命这种和“时间”也能扯上关系的方面。
那是残忍许多,也真实许多的世界。
麦格教授回想了一下那株只不过在她捧着罐子经过时稍微动了一下叶子,就被冲出来的蛊虫直接融了的曼德拉草,将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比如现在正在1991年间,再过一个月左右,苏联将会解体,虽然那个大国的未来和英国魔法界没有太大关系,但以望曦的水平,即使她地处英国,也已经能隐约察觉到遥远国度那已经散开的国运,与大量正在扭曲和消亡的因果线——以及这些变动背后,所代表的大量人类的消亡。
邓布利多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甚至没来得及吃一颗蜂蜜软糖,他的办公室门已经打开了。
“那个时候的大量死亡,中世纪的欧洲......”
但很快,邓布利多就听到勒梅的声音:“大约2500万人吧——当时欧洲的三分之一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