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出神的片刻,场中局势突变!
圣武帝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可他再快,也快不过萧泱泱的符。
剩下的黑衣人见同伴死得如此诡异,便知今日是撞上了铁板,不敢再有半分恋战,虚晃一招后,便如潮水般退去。
萧泱泱好奇地从缝隙里探出个小脑袋。
萧景澈察觉到背后的死寂,悍然回首,也是一愣。
【哇塞,三哥这战损造型也太绝了,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爱了爱了!】
一道金光倏然从车窗飞射而出,后发先至,精准无误地“啪”一下贴在了那偷袭者的后背上。
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生机,反手一剑了结了面前的敌人,旋即转身,一记干脆利落的鞭腿,将那被定住的刺客像踢石子一样踹下了万丈悬崖。
【这可是我用灵力搓的九转还魂丹的药渣渣,包你吃完原地复活,活蹦乱跳!】
老三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惹上了这等杀身之祸?
萧景澈:“......”
“朕若不在此,你现在就是崖底的一具骨头了。”
罢了,这小祖宗高兴比什么都强。
一进车厢,他的视线就落在了被众人簇拥在正中的那个小粉团子身上。
只一眼,便见前方不远处的狭道上,十数名黑衣人正围杀一个白衣男子。
萧景澈拄着剑,胸膛剧烈起伏,满是戒备地盯着那辆不紧不慢靠近的马车。
“何事?”
萧景琰骇然惊呼,想也不想就要扑出马车。
萧景澈自嘲地撇开头,没再接话。
泼墨般的血点溅上白衣,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
一名黑衣刺客趁萧景澈被同伴缠住的空隙,鬼魅般滑到他身后,掌中毒匕直取后心!
解决了谢树,圣武帝心情大好,当即宣布由盛云周暂代南境主帅一职。
【三哥?】
他以一敌众,竟未显颓势,反而愈战愈勇,整个人就是一团燃烧的疯意。
......
萧景琰嗯了一声,嗓音有些干涩:“是我三哥,萧景澈。”
“三哥,你流了好多血。”
“搞定!回家!”
那男子身姿挺拔,手中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剑路却全无章法,只有一股子以命换命的狠戾。
下一瞬,那黑衣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动作,身体直挺挺地僵在半空,还维持着前刺的姿态,纹丝不动。
心头大患一除,回京的路途便显得格外悠哉。
“三哥小心!”
【就是不知......脚丫子到底臭不臭......】
“父皇,前方官道,有人在搏命。”
充当车夫的萧景华,声音里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紧绷。
“老三,上车。”
“小伤,死不了。”他浑不在意地扯了下嘴角,目光转向圣武帝,“父皇怎会在此?”
“回京!”
【看着不像啊......这打起架来,简直帅得人神共愤!就是......这股子疯劲儿,还真是一点没掺假。】
萧泱泱在心里给自己放了个大大的礼花,哧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两条小短腿捣得飞快,一溜烟就往帐外钻。
萧泱泱正舒舒服服地蜷在二哥萧景淮的怀里,听他讲军营里的荤素段子,冷不防,整个马车猛地一颠,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骤然停下。
车厢内众人神色一肃,纷纷撩开车帘。
圣武帝更是彻底撒开了欢,嘴上说着“体察民情”,实际上就是领着宝贝闺女四处招摇,游山玩水。
这鬼地方,她一息都不想多待了。
“你就是泱泱?”
他的声音嘶哑,却在唤出这个名字时,不自觉地放软了。
【可他怎么会在这儿被追杀?书里写的,不该是在京城哪个销金窟里,为了女主跟人争风吃醋,才结下的梁子吗?】
两侧刀削斧劈般的峭壁拔地而起,中间只留下一条窄得仿佛能把天光挤碎的官道。
车厢里,圣武帝几人听着这心声,齐齐怔住。
萧泱泱却从她的小口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举到他面前。
“是他?”
圣武帝瞧着女儿那迫不及待溜走的小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只化作一声宠溺的轻哼。
他不动声色地蜷了蜷脚趾,还好,今日的靴子,透气。
圣武帝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
萧泱泱用力点点头,仰着小脸瞅他。
这天,车队行至一处名为“风陵渡”的险峻峡谷。
萧景琰的声音绷紧了。
萧景澈对上那双眼睛,神情变幻,最终还是沉默着收了剑,依言上了车。
【这就是书里那个,传说中喜欢抠脚的疯批美人三哥?】
至此,太后在军中最大的倚仗被剪除。
他长袖一甩,声若洪钟。
“三哥,吃药,疗伤的。”
“四弟,你识得此人?”萧景淮问。
车帘掀开,露出了圣武帝那张威严深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