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
沈宴清不理解。
照片。
顾长河扯出一抹笑：“好啦，不着急，总有一天能想起来的。”
顾长河无声的笑了下：“这有什么好选的。”
“就是……”
路两边还有小孩子玩闹时堆的雪人，胖乎乎圆滚滚的，笑的叫人欢喜。
沈宴清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伸手想扒开顾长河在他脸上蹂躏的手，抗议道：“哥哥！”
为什么会来到他的身边？
他发现他心理有点不正常。
他突然又想到俞前辈的那句“本非此间人”。
顾长河从俞越那里出来的时候，沈宴清还端端正正坐在小板凳上冥思苦想。
“不想了好不好，说好了要跟我看庙会的。”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沈宴清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宴清扁扁嘴，似乎很纠结：“……都喜欢？”
沈宴清：“喜欢！”
很烦。
沈宴清停下步子，眉头拧着，似乎很想想起来。
“……你喜欢漂亮姐姐还是喜欢我？”
他拍了什么照片？
顾长河伸手捏捏他的脸，沈宴清皱着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镇子里那株梅花树，树杈上也挂着一些小灯笼，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看着十分漂亮。
顾长河抓着沈宴清手的力气越来越大。
顾长河伸手把沈宴清的脸转过来对着他，强迫沈宴清和他对视，认真道：“不想了。”
“怎么了？”
沈宴清两只手托着腮，两道眉毛皱成一个“八”字，闻言困惑道：“想我以前的事啊。”
什么是照片？
顾长河看出了他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匀长的指节敲了敲桌子。
是他家乡那边的东西么？
“还拍了好多照片。”
沈宴清被他盯的后背直发凉，硬着头皮对上顾长河的视线：“哥哥……”
师尊以后，会不会回到他的世界，然后彻彻底底消失在他身边？
沈宴清咬着下唇，依旧在努力的回想。
沈宴清嘴一扁，似乎很勉强：“那我选你好了。”
那师尊原来那个地方在哪里？
两个人一起走了一会儿，就看到镇民们已经开始为晚上的庙会做准备。
顾长河挑挑眉，沈宴清叹了口气，纠结着道：“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心里默默后悔。
顾长河摇摇头。
漂亮姐姐谁不喜欢啊！
沈宴清的脸软乎乎的，被顾长河捏的泛起一层薄红。
照片？
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瞧着他的反应，顾长河眉梢一挑，眼尾的笑意有些无奈：“害羞了？”
顾长河笑意温存：“怎么？”
顾长河压了压嘴角，眸子里有几分晦暗不明。
如果师尊哭起来，是不是更好看？
残雪未消，顾长河牵着沈宴清挑着能下脚的地方走。
“嗯？”顾长河挑挑眉，手下却没停。
顾长河眯着眸子看着他：“漂亮姐姐？有多漂亮？”
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和场景都在他眼前奔跑，可是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想了好不好？”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
“照片？”
沈宴清：“……”
大到沈宴清吃痛皱起眉问他：“哥哥……”
沈宴清点点头：“嗯……”
害羞不丢人，被看出来了才丢人。
沈宴清说前半句的时候，顾长河还眉眼含笑的认真听他讲，直到他听到了后半句。
沈宴清歪歪头：“总之就是很漂亮。”
这试探性的答案让顾长河莫名不爽。
“我只喜欢你。”
“没事。”
虽说还是走着，两个人心里却都装着事情。
他不知道沈宴清在说什么。
沈宴清现在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宴清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灯笼瞧，随口道：“我好像见过这样的灯笼……”
好一个都喜欢。
沈宴清的眼睛一下亮了：“想！”
顾长河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想什么呢？”
顾长河：“……”
顾长河示意他看外面：“俞前辈说今天晚上有庙会，你想去吗？”
都喜欢。
沈宴清努力回想自己的记忆，顾长河倒是盯着花灯发起了呆。
原来师尊从小就容易害羞。
该支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挂上的装饰品也不少。
于是他报复性的伸手就去揉沈宴清的脸，看着沈宴清嘟着嘴巴皱起眉，心下冷哼一声。
顾长河脚步一顿，把沈宴清的话重复一遍：
他拍了照片？
沈宴清拍掉顾长河的手，不假思索道：“我小时候去过一次的，张灯结彩可漂亮了！还有漂亮姐姐！”
沈宴清似乎没察觉到顾长河的不对劲，仔细回想了一番道：“嗯……那些姐姐的头发上有好多流苏，穿的裙子也很漂亮。”
顾长河的心里空落落的。
“……”沈宴清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顾长河笑着捏捏他的手。
形状似龙的长灯笼做的惟妙惟肖，被分成一截一截的挂在连接路两边的绳子上。
本来话就在嘴边，可是眼下顾长河这么一问，沈宴清倒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甚至还萌生出了更邪恶更大胆的想法。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哥哥总是这样，总是让他莫名其妙的感到安心。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沈宴清垂下脑袋：“好。”
……
看见顾长河笑起来，沈宴清不服输的问：“那哥哥呢？我和漂亮姐姐你选哪个？”
思绪回笼，顾长河手上卸了劲，却又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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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爱意太直白，沈宴清的脸唰一下红了，方才还不甘示弱的眼睛也别开看向别处。
顾长河不知道。
他竟然会觉得师尊被他捏脸捏的皱眉嘟嘴的样子很好看。
沈宴清不理他，却自觉地下来站到他旁边。
顾长河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那……你喜欢漂亮姐姐吗？”
顾长河会意，沈宴清这个动作就是生气了，忙道：“好啦，不逗你玩了。出去转转？”
顾长河这才心满意足的停手，沈宴清眸子里的委屈却让他莫名兴奋：“两个都喜欢的话太贪心了，只能选一个呢？”
顾长河也跟着站起来，自然而然拉着沈宴清的手，从鼻尖溢出嗓音十分温柔：“走吧。”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他一想到沈宴清可能会消失，他就忍不住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