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眼中划过难以言语的情绪。
素锦没有心情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
这不公平！
相比玄女的急切，素锦很是运筹帷幄。
白浅，我倒要看看，这一回你还能不能那般高高在上。
素锦将少绾残魂交给她的那一天，瑶光就更加确信素锦从没有一刻忘记仇恨。
“不过，魔族大军到底只能撕开青丘一个口子，要想彻底拿下青丘还为时尚早。”
听见她的声音，瑶光回过身来。
“尊者。”
她说为时尚早，那就是说有彻底拿下青丘的方法。
在许多魔族心中，缈落只是暂时通知过他们一段时间而已，魔族真正的统领是洪荒时代就已经陨落的魔尊少绾。
她相信玄女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桀桀桀，玄女你还算聪明，这法子确实有，而且你也很清楚。只是一叶障目罢了。”
“素锦，告诉为师你打算怎么做？”
她清楚？
所以她对墨渊的气息也极为熟悉。
燕池悟抚掌大笑，眼中都是势在必得，对着殿外道：
瑶光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事实也是如此。
闻言，玄女瞳孔闪烁出惊喜的光芒。
安排完魔族，素锦没有久留。
瞬间脑海中就有了不少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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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玄女还聪明，到底是做过翼后的，统筹起魔族粮草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还能为他出谋划策。
东华都能做出对的选择，她为什么不能呢？
可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玄女一头雾水，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墨渊投胎转世为人，如今已有十八岁。
是了，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来人，去叫玄女来。”
“自然不是，让师尊误会实在是素锦的不是，帝君所赐只是徒儿同他的因果，是两码事。”
瑶光又叹息一声，比刚才那声轻叹更清晰些。
这样想着她眼神莫名有几分哀怨。
瑶光已是上神之尊，自然一眼勘破了墨渊此世的命格。
反而想推上一把。
她并不是想阻止。
这个魔尊当然是魔族始祖少绾了。
白止若是知道青丘基业因为白浅功亏一篑怕是会心痛得吐血吧。
没错，师出有名。
她并没有听出瑶光的指责。
“师尊站在徒儿这边，墨渊今后知道了怕是会指责师尊不顾往日同窗之谊。”
尊贵无比，却暗藏孤煞命格。
素锦真正想做的，是打响反抗青丘的第一枪。
素锦摇了摇头，眉眼含笑，认真解释。
“那就好，不日天族就会昭告四海八荒，玄女你莫要忘了本座救下你是为了什么。”
“唉，傻孩子。”
她因为白浅就要同夜华成婚气愤，又因为乐胥磋磨白浅痛快。
是的，素锦在白浅进天宫那天就将墨渊残魂放入了凡间。
“你呀你，你收了东华的四海八荒绘图，怎么就不能让师尊助你一臂之力，莫非你以为你师尊是什么是非不分优柔寡断之人？”
素锦直呼墨渊其名，更说明了她的态度。
素锦眼中有感激也有动容，但最终都化成温暖的笑容。
“当然，玄女从没这样好过，尊者，玄女已经等不及了。”
对于素锦所说燕池悟也明白。
见她如此上道，素锦桀桀桀的笑起来。
玄女说这叫什么出师有名。
玄女目光殷切，将素锦当成了她复仇的希望。
“好！真是天赐良机呀！”
可见素锦就是故意的。
“是。”
白止表面功夫是做得好，可再善于经营有个败家的也没办法。
瑶光清楚，素锦心中一直燃烧着一团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过。
魔族在外也是有不少耳目的。
那他们魔族替自家始祖讨个公道很正常吧。
玄女入魔后撑到现在就是为了复仇。
“这些年师尊已经为素锦做的够多了，素锦感激不尽，只是还犯不着师尊出手。”
燕池悟虽然疑心素锦的用意，可眼看对魔族没有坏处，也就接受了她的劝说——
别说，还真有几分反派的感觉。
只要有机会，玄女就会拼尽全力的抓住。
至于玄女，燕池悟对她接受良好。
“没错，白浅大婚之日，青丘兵力空虚，正是魔族进攻的好时候。”
玄女果断点了点头。
素锦话锋一转，笑眼中有一丝戏谑。
都是魔族，虽然她是个后天的魔族，但也是魔族。
对魔族来说，只要能从青丘身上撕下一口肉就足够了。
她在这儿守着不仅是因为与墨渊的瓜葛，更是因为瑶光想知道素锦想做什么。
墨渊跟白浅拉扯不清，分明是辜负了魔尊少绾。
素锦是最像她的徒弟，也是她选定的继承人。
“你曾做白浅侍女时，怕是见过不少白浅随意欺压青丘子民的事，有白浅自然也会有别的白家人，这一点就很值得做文章。”
趁机攻打青丘。
只能说玄女不愧是玄女。
要不是素锦在太晨宫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她定然要跟东华计较他抢了她的徒弟。
这出好戏怎么能不让主角出现呢？
玄女很容易就融入了魔族，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如今已经在燕池悟身边混了个二把手的位置。
注定孤独终老。
正要前往凡间，她却在凡间边界见到了一个人。
“师尊。”
“尊者可是有法子彻底扳倒白家？”
这些年她悉心教导，更是将素锦视为继承人，将手下的部族交给她带领。
燕池悟也能偷个懒。
瑶光上神就是瑶光上神，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像瑶光一样坚定站在她这边。
素锦正是打定主意，要在白浅夜华大婚那日让墨渊明悟过往归位昆仑墟。
素锦微微勾唇，声音听不出情绪。
“尊者所言甚是，玄女明白了，这回定要白家永远无法翻身。”
终于，机会来了。
“玄女，看起来你这些天过得很不错。”
凭什么白浅把她害成这个样子还能做她的太子妃。
玄女却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对少绾的忠诚是炽热的也是纯粹的。
她似乎是轻叹了一声，很轻，素锦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瑶光没有隐藏身形，似乎就是在等她。
说到底魔族进攻青丘只是权宜之计。
别说，这脾气跟她一样样的。
天上一天，地上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