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嬴政笑问，“起灵以为呢？”
嬴政也抓着墙壁站了起来。
他笑容明媚、声音宠溺，“好，都听起灵的。”
张起灵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吃完。
嬴政眉毛又挑了挑，他笑问：“那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租个宅子，再买些仆人？”
“要不然，朕假扮傻子好了。这样，就算遇到昔日见过朕的六国旧贵族，他们估计也不会相信他们面前的傻子就是朕。”
嬴政面上没有太过奔放，但是内心却都是：起灵果然很爱朕！
静静看了会儿张起灵剥枇杷，在张起灵将剥好的枇杷塞到嘴里时，嬴政突然喊：“起灵！”
张起灵摇头。
两人循着太阳移动的方向，漫无目的往前走。
甚至，他还故意问：“起灵，朕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有些憨傻？”
当然，也只是一下，在张起灵用山泉水漱完口、洗完脸和手，又拿着走到嬴政面前帮他时，嬴政被伤过的心立刻就又相信爱了。
两人就此开启一番‘唇枪舌战’。
伺候他时，张起灵还问他：“你饿吗？”
张起灵摇头，“不要仆人，普通农院即可。”
嬴政笑容一僵，在注意到张起灵微微扬起的嘴角时，他立刻就坦然接受了。
正午时分，两人走到一个小县城，在这里，他们用嬴政携带的金子换了身行头，还买了两匹马。
张起灵觉得可行，他点了点头，收起竹筒，拿起枇杷自顾自剥了起来。
张起灵吃东西总是认真又虔诚，无论吃什么，都给人一种他仿佛在吃山珍海味的既视感。
慢悠悠吃完一顿饭，两人先去把骑了十天的马儿卖了，然后，他们一边走着消食，一边寻找着合适的农院。
张起灵都发话了，嬴政自然不会反驳。
说完，见张起灵不搭腔，他还又指名道姓笑问：“起灵，你以为朕这个计划如何？”
嬴政了然挑了挑眉，笑问：“这么说，起灵心中是已经有了准确的地点了？”
欲盖弥彰抹了抹嘴后，张起灵才终于转身面对他。
嬴政的语气认真又真正，张起灵停下咀嚼的动作，不明所以扭头看向嬴政。
“起灵饿了吗？”嬴政体贴反问。
亲上张起灵嘴巴的瞬间，嬴政就顺着张起灵因为停止咀嚼而微张的嘴探出了舌头，并恶劣地抢夺张起灵嘴里含着的枇杷。
张起灵大力推开嬴政时，混合着枇杷甘甜的唾液当即就要顺着张起灵的嘴角下巴流下。
嬴政也的确照做了。
他本能就要将嬴政的舌头以及嬴政推到他嘴里的枇杷果肉赶出去，但是嬴政却不愿。
非常简陋，但两人还是住了下来。
两人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
“起灵想去哪儿？”嬴政笑意盈盈反问。
此时此刻，张起灵终于反应过来。
看着蹲在他身边、两手捧着一颗枇杷剥得认真的张起灵，嬴政被萌得只想抱着张起灵好好亲一亲。
闻言，吃得正香的张起灵头也不抬，淡淡说：“累了，找个地方休养一下再说。”
幸好嬴政反应快，在真正留下来之前堵住了，不然，就难处理了。
嬴政忍俊不禁。
十日后，嬴政的腿恢复了正常的活动，两人也到达泗水郡沛县。
纵使是习惯了张起灵的口嫌体正直，但嬴政还是被张起灵醒来就不认人的疏离小小地伤了一下。
最后的最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张起灵没再说话，他弯腰拿起剩余三个装着泉水的竹筒，非常理直气壮将其挂在了嬴政脖子上。
两人都看到了，不等嬴政提醒张起灵看，面红耳赤的张起灵已经推开了他，并站起身抬手将其抹去。
张起灵面无表情扭头看着他，这表情是在说：不是真的想扮傻子，就不要说这些废话。
他们先去客栈吃了顿好的。
不等张起灵回答，他先伸手揽住张起灵的肩膀，并毫无演技痛呼道：“哎呦，朕的腿好疼，起灵快扶朕一下。”
农院很简陋，墙壁是木头的，但房顶是茅草的。
一切事宜全部由张起灵说了算，嬴政只负责全程陪同，以及最后的掏钱。
也很小，正屋就三间房，两个卧室，中间一个客厅，右边两间偏房，一间是厨房，一间出猪圈以及厕所。
他将枇杷整个卷到自己嘴里，快速将其咬破，并将籽吐出来后，又亲上张起灵的唇，并将枇杷果肉喂给张起灵。
当然，自律的控制下，嬴政并不会暴饮暴食。
吃饭时，嬴政照例问：“起灵，下面想去哪儿？先游山，还是先玩水。”
每次看着张起灵吃饱喝足，露出餍足的神情，嬴政都格外有成就感。
见状，嬴政笑道：“朕也不是很饿，既然如此，我们先把这些枇杷吃了，再考虑朝食的事吧！”
每每看着张起灵吃饭，嬴政都食欲大增。
两人是日中到达沛县县城的。
在张起灵的伺候下，嬴政乐呵呵漱口、洗脸洗手。
听着嬴政这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卖惨的音色，张起灵有些羞怒，但终究还是没推开他。
见状，嬴政也不再打扰张起灵吃饭的兴致，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一边笑吟吟投喂张起灵。
张起灵后退一步，用还带着未散去的红晕的脸冷声转移话题：“你准备去哪？”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钞能力的作用下，傍晚不到，两人便在距离沛县县城最近的村落租到了一个靠山的小农院。
张起灵在嬴政开怀大笑前，收回视线，左手拿着黑金古刀，右手扶着嬴政上路。
自己吃不成，他就转而投喂张起灵。
*
不等他反应过来，嬴政已经捧住他的脸颊，亲了上去。
张起灵也没故作玄虚，他停下筷子，抬头看向嬴政淡淡吐出几个字，“就这里。”
顿了顿，张起灵再次冷漠说：“没有。你要去哪？”
再一次分开，两人的口腔中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