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将华朝的军队作为祭品。”
安德鲁平淡的回答道:
“因为要诞生属于全人类的‘神’,那么需要的是全人类的绝望,既然如此,当然就需要用全人类中最qiáng的那个来做祭品了……”
“什么……你做了什么!?”
一直都显得无比淡定的杰克这时终于也淡定不起来了。
唐雪凝感觉自己就像在看一部第一人称的纪录片,快放了无数倍的那种,无数蚂蚁般的小人聚在了一起,城市在他们手中瞬间拔地而起,用难以想象的速度不断向着周围延伸,一直到天际的尽头。
那是语言难以描述的,虽然与她玩过的游戏片头类似,却远远比那震撼无数倍的场景一个帝国的诞生。
街头的人们从简谱的麻衣,换上了jīng致的丝绸,接着又开始在衣物上不断增加各种各样华丽乃至夸张的装饰,那从头顶竖起数米的华丽羽毛或后拖数十米的裙摆让她目瞪口呆。
而后,仿佛一夜之间,人们的打扮又回归到了贴身舒适的便服……
虽然景象并没有将观察者当时的心情传递过来,但哪怕仅仅是追随着这个视角,都不难感受到这个视角主人当时的激动于满足。
但接下来,长久的噩梦开始了。
就如堤坝在垮塌之前,最会有各种征兆一般,崩溃与毁灭也在日常中开始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它的獠牙。
当他将注意力从扩张中转回国内时,他突然发现街上的行人变少了,不过这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他是他们的神,他知道他们的一切。
是的,他知道,他是他们的神,让他们永生不死,了解他们每一个人行踪的神。
有的人去往了远方的其它国度,或是去见识异国的景色,或是学习新的知识与技术;有的人在城市的边缘,继续扩张着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去获取属于他们自己的财富……
但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一望无际的广阔农田中,粮食虽然茁壮成长,但种植他们的农夫不见了踪影;虽然商铺中依然有这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但柜台之后却看不到老板。
原因他同样知道:
既然看不看管粮食生长都一个样,为什么自己还要辛苦的在田里劳作?
既然一个念头就可以变化出各种商品,为什么还要起早摸黑的售卖?
在他的感知中,所有人都过得很幸福,但是这样的“幸福”却让他感到了没来由的不安。
没有伤病,没有衰老,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
这样的生活对于他的人民来说是幸福吗?
可以感知到人民心意的他可以很确定的回答:是幸福!
但这样的幸福就是毒素!
有远见的臣子同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整个帝国仿佛已经停滞,在一片永恒的幸福与安宁中迈向灭亡沉迷于无尽幸福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