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套偏偏还是管用的。是他先忍不住,低头下来吻她,但也是她双臂环上去,回应他的吻。
两人做到淋浴房里,一室水汽氤氲。不知是水温太热,还是过程太上头,丁之童擦gān了身体,cī完头发,两颊的绯红半天不肯褪下去。她看看时间,还是穿上衣服要走。
“去哪儿?”甘扬拉住她问。
她回头说:“不是你传我的秘笈嘛,事已至此先吃饭再说。我早上约了人饮茶。”
前一天,她就跟秦畅约好了。
就像他从前带她去曼岛犹太人开的店里吃早餐,这一次,轮到她请他去中环的茶楼饮茶。两个人一起从纽约到香港,也算是有始有终。
因为临出门耽误了一会儿,她到的时候,秦畅已经坐在那里看点心纸。
丁之童走过去坐下,两人一起选了吃的,又要了茶。
等到蒸屉和小碟子送上来,秦畅才问:“今天约我是想说什么啊?”
“也没什么,接受现实了呗,”丁之童也笑,“就是想谢谢你,在这个行当里,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这样的mentor,是我的幸运。”
话说得好像太过正式了,但彼此都知道是发自肺腑的。
秦畅仍旧笑着,笑完了又摇头,说:“你这就错了,不是因为你幸运。”
丁之童没懂。
秦畅慢慢地喝茶,慢慢地讲下去:“当年,我刚入这行的时候,只是个毫无准备的理科生,除了数字和理论什么都不懂。我想怎么办呢?只好还是按照自己做题的习惯,从最简单最核心的逻辑开始理解未知。比如对于投资来说,这个核心就是价值。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来说,这个核心是合作。”
丁之童点头听着,这些话秦畅都跟她说过,不止一次。
但这一次,秦畅却给了她一个转折:“这些年走过来,我遇到过许多人,同样的话也说过许多遍,其实很少有人真正相信我。在我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们只觉得我好天真啊,以后就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主儿。当我有了一些成绩,他们又会以为我只是在给他们jī汤喝,而且还是两块钱浓汤宝充出来的那种,就为了把真正的权钱jiāo易藏在背后。他们会将信将疑,左右试探,甚至认为我别有所图,这些反应往往会造成混沌的结果,墒增得一塌糊涂。这样的人,这样的事,遇到得多了,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会产生怀疑,我的想法真的对吗?我这么做真的会有用吗?但你知道吗?我发现自己总是可以相信你。其实,你也帮了我很多。”
一番话听得丁之童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