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方并购则完全不同,它不是一个程式化的拍卖过程,中途可能出现很多难以预测的意外状况,也许双方价钱谈不拢,也许具体条款出现了不可调和的问题,也许到了临门一脚,又有人跑来突然抬价,最后成功收购的是其他的买主,甚至还有买家突然改变了主意,宁愿付分手费离场。
而jiāo易的大部分佣金要在整个deal完成之后才能到手,这也就是为什么从盈利的角度出发,投行都喜欢代表卖方。
但丁之童知道甘扬的决心,可能不会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了,他从多久之前就开始在思考,最初只是一个奇奇怪怪不太现实的念头,在他从伊萨卡到泉州,到越南,再到上海的漫长历险中慢慢地丰满成型。
而与此同时,她也尤其深刻地理解了秦畅那天在茶楼跟她说的话投行从业者作为中介,虽然不直接创造价值,却在促成jiāo易的过程中实现了帕累托改进。
就像秦畅一直qiáng调的,他们这些中介的未来其实还是在买方并购上,因为只有这一边才涉及到更多沟通,斡旋,以及建模和报价策略上的技术性分析。
一笔笔的烂deal曾让她怀疑人生,可一旦遇到好的jiāo易,真的就是一种互相成就的感觉。
她甚至发现,虽然一个做实业,一个做中介,甘扬和秦畅这样两个看似天差地别的人之间其实也有着一些相似的地方。
当绝大多数人都忙着找寻各种成功的捷径,追求成名要趁早,争着做同一级别里年纪最轻的那一个,还有到处可见的网络许愿“一夜bào富!”其实很少有人愿意选择踏踏实实地做一个长期主义者,好好地去做琢磨一个自己最了解,也真正钟爱的慢变量,宁愿大器晚成。
同样是在那几天,宋明媚又找了一个律师,把离婚分成了财产和抚养权两个部分来讨论。
她觉得丁之童说的有道理,所谓风险的确应该jiāo给专业的人去判断,既然医生不行,那就律师吧。
第一位律师已经给她分析过,2到10岁之间的孩子判给谁,法庭主要会考虑以下几个条件:是不是会改变孩子的生活环境?有没有其他家庭成员帮忙照顾?
她和邓柏庭都在上海生活,经济条件不相上下,双方均是父母健在,这几项两人之间的差别都不大。
但第二位律师多年专注于夫妻反目撕bī,又给了她一条思路因为现在涉及的是两个孩子,法院本着和谐社会的原则,一般都会判一人一个。你两个都要,那势必就得证明对方有重大缺陷,而抚养权官司中的重大缺陷只有两种:久治不愈的传染性疾病和以未成年人为受害者的犯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