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郝飞快地跑上二楼,紧张得心跳加速,她在洗手间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屏住呼吸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自己的左手上,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看看它到底能不能动。
白水和戴奕一起堵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十多分钟后郑郝才出来,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白水心里咯噔一声,夸张地哈哈大笑两声,拍着她的头安慰道:“没事哈,肯定是戴奕看花眼了。”
戴奕苦着脸看白水一眼,他媳妇真是比他还不会安慰人。
郑郝扁着嘴吸吸鼻子,朝比她还紧张的两人破涕一笑,“你们看。”
虽然只是很小的幅度,但是那只五年来都没动过的左手,竟然真的随着郑郝的努力而微微上下摆动。
动了,真的动了!
白水和戴奕目瞪口呆,盯着她的手就跟盯着什么物理学重大发现似的。
“那啥,欣赏完毕,我能放下了吗?”
戴奕缓过神来,赶紧让她放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小适,你赶紧告诉时予一声,他肯定乐疯了!”
白水给郑郝出主意,郑郝掏出手机又装回去,“我初九去北京找他,到时亲自跟他说。”
“抽时间回美国复查一次,别随便乱动,等结果出来再说。”
戴奕理智回归,嘱咐郑郝。
郑郝点点头,“其实在国内复查也一样,我,不太想回美国。”
当初不肯回来,如今又不想回去,虽然听起来矛盾,但戴奕和白水能理解。
那里是避风港,却不是家,冷冰冰的,能不去就不去。
白水突然有电话进来,她去阳台上接电话,没一会儿走回来,戴奕问:“有事?”
“没事,我表姐,说和我好多年没见面了,想让我回北京和她聚聚。”
郑郝心头一颤,问道:“是沈冉吗?”
白水想起郑郝和沈冉曾经在美国见过一面,笑着回道:“对,你们也算认识呢。”
戴奕喃喃自语:“原来是她。”
“小适,我初九和你一起回北京吧,我和所里多请两天假,这么多年没见,我也挺想我表姐的。”
郑郝点头,“好。”
吃完晚饭后,郑郝和父母走回家里,她家现在和戴家在一个小区,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今晚发生太多事。她的手能动了,而沈冉要见白水。
关于她和沈冉那个约定,郑郝从没和谁说过。她不敢告诉戴奕,怕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更不会告诉白水,毕竟沈冉是她的亲人。
至于时予,她曾经想说,可时机已过。他应该猜到了一些,但他到底知道多少,郑郝不清楚。
如今沈冉再次出现,虽然和她没关系,但她的反she弧提醒她,有危险。
于郑郝而言,沈冉这个名字已是威胁。
戴奕将白水叫到房间里,白水嘻嘻哈哈逗他:“想做坏事?”
戴奕笑笑,将她拉到cáng上坐下,摸着她的手沉默半晌,弄得白水一头雾水。
“我跟你说件事,你听后不要生气,因为我也不确定。”
这么优柔寡断,犹犹豫豫,白水点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戴奕缕好思路,问道:“沈冉是你表姐,你说她认识小适,也就是说,她知道小适和你是朋友,对吗?”
虽然不知道戴奕为什么问这些,白水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小适和时予去过我表姐的酒吧,他们见过。”
心中的猜想得到确定,戴奕反而失落。
他看着白水,见她一脸懵懂,有些不忍。
但他必须说清楚,他不想这件事成为他和白水之间的□□。
“接下来的话,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我曾经告诉过你,小适是在逃离周家的控制时被枪击中,而时予在别人的帮助下成功离开,他们因此误会对方,所以一分开就是五年。”
戴奕顿了顿,看白水仍旧云里雾里,只好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那个救走时予的人,名叫沈冉。当时我在场,她完全有能力救走时予和小适两个人,可她只带走了时予,你……听明白了吗?”
白水嗓子发gān,摆摆手,有些无措,“你让我好好想想。”
戴奕不再说话,等着她想明白。
她表姐认识郑郝,知道郑郝是她的朋友,可在生死关头,她表姐却丢下郑郝,选择了时予……不,还有更主要的问题,沈冉,为什么会出现在周家,她为什么参与到和她毫无关系的混乱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