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步到了地牢门口,还未进去就闻到了里面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此起彼伏,好似在受着非常惨痛的苦楚,惹得他们不由得在门口惊诧的对视了一眼。
这云夕娇对自己的亲身父母竟然恨到如此?
龙乐颜也皱紧了眉头。
虽然事实已经证明他们并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甚至还是亲手扼杀了自己的母亲的杀母仇敌,但是真的听闻他们凄惨的叫声之后,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有些不能自矜。
抬头看到小麻雀询问的眼神,龙乐颜坚定的向她点了点头,于是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
龙乐颜极其顺手的打开了地牢的大门,走入那石门之中,里面先是一片黑乎乎的感觉,在龙乐颜的步入之后“轰……轰……轰……轰……”的燃起了烛火。
地上倒没有小麻雀想的那样潮湿泛着霉味,只是隐隐的泛着血水的味道。
小麻雀的胃部略微的不适,阵阵恶心的感觉反胃了上来,令她不由自主的扑在了月醉玉的怀中,才略微好转了起来。
小狐狸只觉得她是不适应这肮脏的环境,于是温柔的问道:“娘子要不别去了,让龙乐颜一个人去问也不是不可以,你信得过他的不是么?”
小麻雀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虽然说的简单,但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假以他人之手,轻轻挣开了小狐狸的手,然后顿了顿身形往内步入。
只是无论他们再做好什么准备走进去,还是不免被内中的残忍景象所惊吓到。
龙乐颜急忙伸手去挡住她的视线却还是晚了一步,小麻雀已经看到了那惨绝人寰的情景。
她只觉得她的瞳孔不断的放大再放大,一阵呕吐的感觉袭了上来,她险些摔倒了下去,被小狐狸一把掺住拖到了一边。
“轰……”最后一朵烛花绽放了开来,整个地牢像白昼一样的明亮,小麻雀一下子不能忍受那样的明亮,抬手去遮挡了一下,可是从指缝中露出的光芒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珠。
她不住的摇了摇头,宁愿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人……全是人的手臂……腿脚……还有各种内脏和皮肤……悬挂在屋内……而那天帝的整个人都被装在了一个花瓶一样的容器里。
虽然这不是她的父母,但是她还是忍受不住那血腥的感觉。
她看到那鲜血从那刻着扭曲花纹的瓶子上不断的向下流淌,不知道那花瓶里是不是放了什么蛇虫鼠蚁,竟然有一丝一丝翻腾的感觉,而天帝正是因为这阵翻腾而大呼小叫,脸色惨白。
头发凌乱的他缓缓抬起了头,面颊上竟然布满了凌冽的刀纹,深深浅浅的画满了他整个脸颊。
而放眼看到天后,她倒是略微舒缓了一口气,相对来说天后估计只被羞辱了皮囊,她全身赤裸被扔在了一个牢笼之中,奄奄一息,好似是昏厥了过去,但是身体完全脸蛋正常,只是脸色显得非常惨白,头发披散看上去也十分落魄,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她那倒伏的姿势比较诡异,让小麻雀有些不忍直视。
不过,看来云夕娇对自己的母亲还算不是太残忍。
她她听到了脚步声连头都抬不动一下,却是用力的将手上的东西伸了出来,嘴巴里嘤嘤唔唔的不知道想表达一点什么,小麻雀顺势就朝她的手看去,突然她发现天后的手上抓着奇形怪状的柔白色东西,已经发了臭,那恶心的气味飘了过来,令她胃部又不适了起来。只不过她身边还不止那柔白色的一坨,还有好几坨类似的东西,有一些硬邦邦的已经裂了开来,而有一些已经发了黑。
啊!
那是什么?
小麻雀竟然看到一坨血红血红的小肉似乎刚刚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不久,半挂在地上,而那牵连着红色的东西的另一头正堪堪的落在她的下体里。
“不……啊……”
小麻雀再忍不住了扑到月醉玉的身边疯狂的吐了起来,那胃部不停的痉挛不停的抽搐,一刻不停的提醒着她刚才看到的画面。
她学医时间也不短,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她还真帮别人接生过,虽然只是帮着稳婆烧个水递个剪子,但是……她怎么会看不出那是脐带啊!
那她手上的会是什么?当然是人的胎儿啊!
她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怀疑,只是这事实正明明白白的告诉着她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
难道……难道云夕娇为了报复天后对她的出生不负责任,生下了她却不要她,就找了男人来让天后不断怀孕,然后迫她打掉自己的亲身骨肉么……
天哪……
她再忍受不了这残忍的一幕径直跑了出去……留下龙乐颜紧咬着嘴唇,身形恍惚了一下。
月醉玉和龙乐颜对视了一眼之后也立马追了出去,白泽和腾蛇一分为二,一个留下照看,另一个也去看顾了小麻雀,屋子里不消一会儿就只留下了四个人。
“颜儿……颜儿……颜儿……为父的对不住你啊……”
天帝尚还能讲话,禁不住老泪纵横的哭着看向龙乐颜,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直直掉了下来,还没有手可以抹去他脸上的痕迹,让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免动容,况且他们又是龙乐颜的养父养母,怎么说都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长大的一对璧人,龙乐颜再看不下去,伸手就要去帮他们解开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