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豪峰问:“听你口音不像京城人,你是哪里的?”
瞿清时说:“H市。”
顾豪峰点点头:“你们那边果然人杰地灵。”
瞿清时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毕竟之前听器灵bībī了半天。
器灵边叫边鼓掌:“正中靶心!这句话又夸了他的家乡又夸了他,充分表达了你对他的欣赏,孺子可教!照这样的速度下了飞机就能来一pào……”
瞿清时恶从单边生,心想我连曾侯乙编钟都敲过了还怕你这个满脑子áng色废料的明代玉牌?
他不动神色,指了指顾豪峰脖子上的玉牌:“这个是?”
顾豪峰扯出挂玉牌的挂绳:“你说这个?这是我从鬼市淘来的,说是明代的,您赏脸看看?”
他没有把玉牌拿下来,瞿清时只能凑近去看,温热的气息拂过顾豪峰肩膀,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瞿清时纤长白皙的脖子,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
玉牌形状扁平,上下以灵芝状云纹做装饰,中间用浮雕刻了一个童子,童子面带微笑,双手执灵芝,做行走状,再抬眼看那器灵,样貌居然和玉牌上的童子长得一模一样。
顾豪峰说玉牌是从鬼市淘的,瞿清时却不大相信,这玉温润洁白,大巧若拙,虽说明代玉牌刀工粗狂,线条简单,但是寥寥几笔就描绘出童子天真纯稚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凡品,鬼市能有这种好货?
再说他留着寸头,坐姿挺拔,飞机起飞那么久也没见他有丝毫松懈,刚刚握手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手心布满茧子,如果瞿清时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军人。
军人,戴明代古玉,还读过他的书,这三个特质加起来,形成了奇异的矛盾感。
瞿清时点评了几句:“你这个玉牌线条圆润,温润洁白,可以说是玉牌中的jīng品了。就是话有点多……”
顾豪峰没听清最后一句:“什么?”
瞿清时笑了下,看了一眼坐在顾豪峰肩膀上还懵懂无知的器灵,:“玉牌是好的,不过平时也要注意保养,空气中沾到的赃物油脂都会让玉失去光泽,最好可以定期浸泡清洁。”
器灵一听大惊失色:“你你你!你个蛇蝎美人口蜜腹剑!臭小子可别听他的!”
别人不知道,瞿清时却清楚,他接触过的玉器就没有爱洗澡的。
瞿清时笑意更深:“如果想盘出包浆,还可以用牙刷把表面污垢刷洗gān净,夏天两个月一次,冬天三个月到半年一次。”
器灵尖叫一声,向后栽去,好不容易又爬上来,指着瞿清时眼泪汪汪控诉:“枉我刚刚还盼着你俩能成,没想到你心肠歹毒,带坏我主人!哦我的小心心碎了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