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又是一阵敲门声,它就像死亡的魔咒,萦绕在这家人的耳边。嘎吱,门缓缓的打开了“时间到了,把祭品交出来吧”!祭司的语气如冰般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男人呆滞地站着,妇人恼怒的吼道:“让我们准备一会不行吗!?”。她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狮子,向敌人示威着。祭司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也不能猜到居然有人敢这么跟他讲话,他无奈的撇撇了撇眼,却又不服的回了一句“快点!我能等,山神可不会等”。他转身走开,妇人厌恶的哼了一声,将门重重关上,走进了屋里。
她站在浴室前,心里满是不忍和舍不得。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却对自己女儿的生命无能为力,“沫儿……”。妇人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用了自己最的得力气唤她,但却还是很小声,她的嘴暂停在张口的瞬间,没有关上。停了一会儿,他弓着腰慢慢将衣服放在了门前。想了想,便走了。
沫沫赤身躺在木桶中,木桶不算大,但却能容下她瘦小的身体。她仰着头,水没过她的脸,她却还是听到了妇人的声音。她可以感觉得到母亲有多爱她,但是她却没有回应。她站了起来,全身湿漉漉的,任由头发披在肩上,长长的紫发及到腰间,挡住了那个紫色翅膀的胎记,额头上的水顺着脸的线条淌了下来。
紫色的瞳,无光的看着,长长的睫毛没有丝毫动静,嘴唇也紧闭着。面无表情,冷得像冰般。她瘦小的身体,赤裸的从木桶中走出来,虽然很瘦但是身体却已经有了弧度,她的胸脯已经开始微微隆起。她白皙而又纤长的手指轻轻将门外的衣服勾了起来,快速披在身上。
这是她所有衣服里最好看的一条,养父送给她的唯一一条白纱裙,她一直舍不得穿。她光着脚从浴室中走了出来,静静地站着,什么也没有说。母亲为她穿上了漂亮的鞋,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今天是她穿的最好看的一次,却没想到竟是最后一次了。她心里嘲笑自己到。
“沫儿……”。妇人愧疚的望着她,“对不起,母亲没能保护好你……”。妇人的泪早已干涸了,再也哭不出来,她的声音沙哑着,哽咽地说。沫沫仍面无表情,她转过身去,径直走向门外,她的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疼,但是她没法不这样,她不可以留恋。她咬了咬嘴唇,走向了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