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蜷了蜷手指,低声问:“不舒服吗?”
林时兮好像这时才回过神,她好像在江也面前哭了。
林时兮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转身就往外走,刚走到超市门口时,又发觉没听到江也的脚步声,故而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江也,哑声道:“走吗?”
江也一开始以为小姑娘是因为这儿人多想独自待会儿,默默哭泣,所以没想到林时兮会这么问他。
江也看了眼超市柜台的纸巾,说:“我买点纸。”
“不用了。”林时兮鼻尖红红的,望着江也的模样唇角弯了弯:“我不哭了。”
江也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我哭。”
林时兮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只听少爷继续说:“我怕你等会跟我说你的悲惨往事,我忍不住流泪。”
林时兮:“……”
出去后,两人并没有并肩走在一起。
林时兮走在前面,江也在她一米远的后面走着。
像一个影子,形影不离的跟着。
林时兮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
空落落的,像是把一切希冀打碎,拼都拼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拔河比赛,也许是因为男生的话,也许是在这一刻,在这一刻林时兮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好像被剥夺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权利。
别人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就连跑个步,对周围人来说的,最平常不过的事,她都做不到。
长街的路灯暖光昏暗,洒在林时兮瘦弱的脊背上,她微微弯了弯腰,觉得光太沉了。
沉到她快撑不住了。
林时兮的眼眶渐渐湿润了,眼角含泪,轻轻叹了口气。
说来奇怪,人的眼睛说大也大,容纳山川万物,说小也小,装不下两行泪。
林时兮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压着自己的哭腔,怕被身后的江也发现。
两人没耽误多长时间,一前一后走回了比赛场地,此时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赵谨言热泪盈眶,让林时兮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猛男落泪。
林时兮说:“输了就输了,哭什么。”
江也微微侧目看了林时兮一眼,林时兮意识到他这诡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解释道:“我又不是因为比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