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于身子太过虚弱,只好扭过脑袋,看见即墨杀诚解开了腰带,“啪啪”几声,抻出了刺耳的声响。
然后,他探身过来,居然用他的腰带,把我的身子与战若寒的石像,以相拥的姿态,捆在了一起!
从我的身后,即墨杀诚双手狠狠地掐在我的腰间,他丧心病狂地露出尖锐的牙齿,时而撕咬我的后颈,时而撕咬着我本就受伤的肩膀。
一遍遍摩挲着我的耳廓,吟声呢喃着:“我恨你,阮蔻…恨你杀了本君的娘亲,恨你灭了本君的族人与家园…弑母之仇,你要本君如何忘记?阮蔻啊阮蔻,本君该拿你怎么办…?”
刺骨的眼泪,疯了般地流淌。
我面对着战若寒的石像,身前的肌肤被石像的棱角磨破了皮,也硌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我无声地咬住唇瓣流着泪,仰首看着战若寒那双坚硬冰凉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情感与光泽。
我多想问问战若寒,即墨杀诚不是为我准备了婚房,我们就当入过了洞房了吗?
他应该是爱我的吧,可是又怎么忍心忽然这么对我呢?
可是战若寒,终归是一尊碎裂重塑的石像,又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说爱我啊,阮蔻!给本君大点儿声叫出来啊!”即墨杀诚见我咬着唇瓣,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恼火地沉声吼我道。
即墨杀诚的喉管,也沉吟得近乎沙哑。
顷刻间,他再度一把扯过我参差不齐的发丝,从背后探首过来,一口咬在了我的侧颈上!
“怎么了阮蔻?是本君让你很疼么?为什么不说话?只会哭么?!”
被他这么狠狠一拽,我的脑袋飞速九十度扬至上方。
眼前瞬时传来了一片片的黑晕,下一秒,我竟直接昏昏沉沉地柔软无力,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待我再度有了知觉的时候,只感觉身下,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我忍不住“嘶”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眼帘。
映入我视线的,是我在忘川府的寝室,而此刻寝室安安静静,没有人在我的身边。
脑袋里,恍然想起昏倒前,我发生了什么,心口又是酸得我欲要流泪。
到底是什么,让即墨杀诚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判如两人的极端变化呢?
即墨杀诚之前为我安排的婢女,名为“琉璃”,这会儿不知是巧合,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动静,琉璃正端着一碗弥漫着热雾的灵药,从彩墨的屏风后,来到了我的床前。
“夫人您醒了,把药喝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扶下了床榻。
听到琉璃唤我“夫人”,我的心更是疼得难以呼吸,便问琉璃怎么忽然改口了称呼?
“是君上吩咐的,”琉璃笑盈盈地回答我,弯着月牙般清莹的眸子,“君上说自己已经和夫人私下在外面,拜过山河了!”
呵…拜过山河……
即墨杀诚是这样和府上的人,宣布我们的关系的吗?
我苦涩地笑了笑,端过了仙医为我熬制的灵药,一滴不落地全部喝了下去。
一碗滚烫的药剂下肚,倒是确实觉得身体即刻就恢复了不少。
我简单地洗漱涂妆,正打算问琉璃,怎么不见即墨杀诚的身影,就听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