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从内室被抬出去,那三人果然已经到了。
皇帝坐在上首,狄明坐在下首左手边,甄正和曾汤战战兢兢地站在地上。
赵风盯了狄明一眼。
不愧是沙场老将,这会儿还这么沉得住气。
皇帝见赵风的伤口已被包扎好,略点点头,“人都到齐了,赵卿,你的冤情可以说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风笑道:“大概的皇上已经知道了,我再说什么也是空口无凭,这三位大人是不会承认的。废话少说,把尸体抬上来吧。”
把尸体抬到御书房这样神圣的地方,未免不敬。
池太监担忧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淡淡点头,“抬进来。”
池太监咬了咬牙,让小太监把尸首抬进来,不一会儿盖着白布的尸首就停到了御书房正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仵作,一个是大理寺的,一个是宫里的。
皇帝想的周全,怕一个仵作会作假,干脆请了两个。
赵风趴在软凳上,用有些滑稽的姿势指挥两个仵作验尸,“两位验一验,尸首的致命伤是什么?”
进御书房之前两个仵作就简单地验过一遍尸首了,因此直接道:“是胸口的击打伤,看起来是拳或者掌击打,导致胸腔破裂内出血而死。”
另一个仵作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想说,到底没说出口。
曾汤忙道:“皇上,当时我京兆尹府的差役十多人都在场,都能证明赵风的护卫一掌打飞了死者,这不是正对上了么?就是赵风杀的人!”
皇上沉吟不说话。
曾汤跟甄正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尸首没来得及及时处理,可曾汤作为京兆府尹见过的案子无数,自然知道该怎么伪造死人的伤口。
就算仵作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赵风接着追问,“那么到底是拳还是掌呢?是一击而死还是多次反复打击呢?”
两个仵作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先前说话的仵作道:“胸口有一个浅浅的掌印,想来是用掌击死的,至于是一击而死还是......”
“不对!”
赵风道:“就算胸口有掌印,也不见得这一掌就是致命伤。你身为仵作连致命伤都判断不清,竟用‘想来’的话搪塞?”
“你能这样搪塞我,难道也这样搪塞皇上?!”
他加重了口气,仵作吓得连忙跪下不敢出声。
另一个仵作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人的想法倒和这位同僚有些许不同。小人以为,尸首的致命伤是未见得是掌。因为致命位置在掌心,此处似有多次钝击迹象。”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轻轻揭开白布,露出尸首胸口的部分。
尸首的胸口一片紫黑,如他所说,当中掌心的部位颜色更深,似乎有叠加的伤势。
仵作指着伤口道:“小人怀疑,尸首生前受了两种伤。一是掌击,而是拳击,反复的拳击才是致命打击。”
曾汤闻言忙要说什么,被赵风拦住。
赵风盯着那个仵作,“那你说说,是掌击在先呢,还是拳击在先?”
仵作露出犹豫的神情。
在场众人都屏息敛气,等着仵作做出最后的判断。
只见他再度揭开遮盖尸首的白布,细看了一回,才咬着牙道:“掌击,应是掌击在先!”
这句话说完之后,赵风哈哈大笑,甄正和曾汤二人面如土色。
赵风趴着朝皇帝拱拱手,“皇上,当时是情况是京兆尹曾大人在我家门前呼喊,使我娘惊吓受病。我要进门去查看,此衙役受曾大人指使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