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很快过去,赵风又回到朝中。
满朝文武见着赵风,态度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早朝的时候,赵风站在文官的队列前头,仅次于柳太傅的位置。
柳太傅同他相谈甚欢。
再看对面武将的队列,云南王也朝他微笑点头。
早就知道赵风不是池中之物,没想到他升迁得这么快。
云南王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没让儿子穆鸿把赵风得罪狠了。
穆鸿还想娶贾春雪?
这事云南王每次想起来都心惊。
站在官员队列后头的人,都看着前头的人行事。
见柳太傅和云南王等人对赵风那么尊重客气,他们自然不敢怠慢,越发奉承讨好。
宁国公府的宁珍也趁机上前,主动朝赵风拱手,“赵侯爷,我女儿宁惜这些日子常去你们府上叨扰,不知道有没有给侯爷添麻烦啊?”
宁珍原是狄明的人,现在狄明败了,他在朝中声望一落千丈。
别的官员都不爱搭理他,更有甚者还上折子要求皇上严惩他,恨不得都踩他一脚。
墙倒众人推,宁珍也算感受到了。
他这会儿用宁惜来和赵风套近乎,为的就是借赵风挽回自己的地位。
赵风深深看了他一眼。
宁国公府的公爵之位是世代降等的,因此到宁珍这里只是三等将军了。
要是宁珍摆脱不了狄明留下的阴影,到宁国公府下一代,只怕比贾府还不如。
想到天真活泼的宁珍,赵风终于点点头。
“宁惜活泼,我夫人很喜欢她。”
宁珍大松了一口气。
赵风肯跟他说句话,对他来说就是极大的光彩了,如此一来朝中巴结赵风那些官员也不敢对他太不客气。
他的腰弯得更低了,满面堆笑地奉承赵风,“惜儿回来也常说,说赵侯爷为人多好,侯夫人多么温柔可亲,真是多谢侯爷和夫人善待她!”
“日后惜儿再到侯府叨扰,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赵侯和夫人尽管管教。惜儿若是能被你们教导,也是幸事。”
宁珍的马屁越拍越肉麻,要不是皇帝来了,他不知道还能接着说出多恶心的话。
相比群臣的热络,皇帝显得不太高兴似的。
下朝之后赵风跟柳太傅一起往御书房去,两人都察觉到皇帝微妙的情绪,一路没什么话。
快到御书房的时候,柳太傅才道:“皇上有些不悦,似乎是因你而起的,你一会儿要小心些。”
“嗯。”
赵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进了御书房,只见皇帝坐在御案后头,正对着一幅画皱眉头。
走近了看才发现,那画上是一对并头鸳鸯。
赵风和柳太傅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皇上,这画是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
皇帝没好气道:“是云南王派人送来的。自从狄明作乱被剿灭之后,云南王就很喜欢到朕跟前晃悠。”
云南王是剿灭狄明叛乱的两大功臣之一,另一个就是王进。
事后皇帝给了云南王府许多金银赏赐,又下令抚恤将士,按理说封赏已经算是优厚了。
毕竟云南王是亲王爵位,不能再加官进爵。
可他还不满足,又送了这么一副极有暗示性的画来。
赵风笑了笑,“云南王送并头鸳鸯,是暗示皇上形单影只,该立后了啊。”
皇帝抬起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赵风顿时一愣。
“还好意思说?朕为了封你为侯爵力排众议,这才导致民间流言纷纷说朕是断袖。”
“正是断袖这话,给了云南王重提立后之事的契机。”
寻常男子要是被说成断袖,一定十分恼怒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