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应该是她根本没有想要努力醒过来的想法,任由身体的机能控制着她,想睡就睡,不想醒便不醒。
可她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那种仿佛站在无人之境的感觉,让她没有想要离开原地的想法。
周围都是空空的,或黑暗,或虚无。
眼前时不时的闪过从幼时到如今的一幕幕,有小伙伴在跳舞,有她被人欺负被骂扫把星,有她被校园欺凌,还有她边哭边跳舞的样子。
种种,种种……
☆
接下来的四五天里,那个男人除了吃饭去卫生间外,寸步不离。
好像连睡觉都没有,眼睛里都没了白眼仁,只有暗红暗红的血丝。
医生会诊他一次不落的参加,韩星需要擦拭身体,他也是亲力亲为,哪怕是伺候她排泄,也是亲自来,绝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方诺除了等在外面,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每到晚上,她就能看见陆听闻坐在床边,嘴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这一说就是一宿。
她都怕韩星醒的那天,陆听闻也倒下了,可根本劝不动。
哪怕是陆母和陆蔚过来,也没用,陆听闻一步也不离开。
从头至尾,他对其他人说了一句话
“她不醒,我不走。”
她走了,我也不会留下。
在第六天的时候,韩星身上的仪器已经撤了一部分。
陆听闻去洗了把脸,陆母趁机拉住他,“听闻,多少吃点东西,你要是倒了,谁照顾星星?”
“我不饿。”他正在给指甲钳消毒。
陆蔚叹了口气,“不饿也吃点,多少垫一垫胃。”
侄子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萎靡不振。
消完毒他起身,依旧没吃,“我没胃口,你们回去吧,医院里也没什么事,我先进去。”
进监护室时需要全身消毒。
换上了无菌服以后,陆听闻拿着指甲钳走进去,拉着座椅坐到病床边上,握着女人苍白的手指一点点的剪着。
“星星,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旅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