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诗人将段菲收进玉珠里,便拉着我起身,没再去看跪坐在旁的张行一,只问:“你很想死吗?”
张行一面目呆滞。
仇诗人不屑冷笑:“你有罪!”他直言道,“或许,你是被张汉秋所迫,但他能做到今日地步,也全靠你纵容,你是自裁,说话好听点叫谢罪,说难听点,叫逃避,当然,你可能不知道,死了之后,地府那,该清算的,你可逃不掉。”
他这才斜下眼睨张行一:“我倒想你能好好活着,地府再怎么算,那也不过是你自身的事,你还活在人世的,又有什么区别?你得活着才行,活着,好好补偿,那些欠下的债。”
张行一抬头,怔怔地看了仇诗人半响,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很惨烈,像要把自己的一颗心都嚎出来。
我叹气,抱住仇诗人的胳膊紧挨着他。
他回身拥住我。
等张行一哭得差不多了,救护车和警察都到了,将湘蕊抬上救护车,我和仇诗人跟车,张行一被叫去问话。
仇诗人的身份很好用,大半夜的也能顺利“探病”。
段菲住在贵宾房,她的父母住在外间守夜,看到我们来……应该说,看到仇诗人来了,都很激动:“仇大师,是不是……”
“先进去看看。”
“好好的。”
走进里间,段菲就躺在病床上,打着营养点滴,美雅阿姨在一旁解释:“就按照大师说的,打的都是一些营养液,葡萄糖之类的。”她踌躇了下,问,“大师,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
“现在?”
仇诗人摆手,让激动不已地美雅和她丈夫退开一边,取出玉珠让段菲的魂魄出来,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两三个小时后,段菲就醒了。
她醒来后很迷茫,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最后只能告诉她,拜堂时不小心引起了火灾,她被烟雾呛到昏迷,因为太过突然,引起短暂失忆,她才想不起婚礼时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