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冯老师昨天还问我妮妮到底回不回来上课了,如果她旷课很久,学校要把她开除学籍了。
我不知道妮妮回不回来了,我只知道她在狐族。
我忽然变得很孤独,小七虽然也在学校里,但他好像变了。
七叔去世之后,他变得更加沉默,跟我也更加陌生。
周末的时候我回了家,家里只有哥哥一个人,正弯着腰在花园里扫着落叶。
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在努力收拾花园,但仍然一片萧瑟。
花圃里曾经是师叔最喜欢的木槿花,我仿佛看到师父蹲在花圃上吸旱烟袋,师叔气的朝他戳过去一个兰花指,说师父把他的木槿花都给熏黑了。
七叔和贾木匠则喜欢坐在一边的石桌边下象棋,贾木匠一步棋要想半天,七叔一壶茶都喝完了,他还没想好。
薇姨就在一边笑吟吟地给他们沏茶,夏天还会扇扇子赶蚊子,马道士吸完了他的旱烟袋会过去给贾木匠指点江山。
我们几个小孩呢,在花园里穿梭着嬉笑打闹。
我站在花园门口痴痴地看着,直到我哥直起腰来,摸了摸鼻子上的汗水对我说:“忍冬,你回来了……”
我的眼前一花,那个美好的场景顿时消失了。
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萧条。
彩色的画面变成黑白色的。
短短一个月,我的家没有了。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我肯定出在我身上,还有段关山,他也跑不脱。
我慢慢地蹲下来,抱住了膝盖。
我听到我哥的脚步声,接着他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也蹲了下来,把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膀上。
“忍冬,你还有我。”
我哥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是一阵若有似无的风刮过去。
我惊愕地抬起头,触碰到我哥温和的目光。
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很瘦但是很暖:“忍冬,一直以来我都不是好哥哥,我当缩头乌龟,吃了十几年的白饭,现在我知道,我该站出来了。”
“哥。”我声音哑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自责,七叔他们出事跟你无关,忍冬,你不是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