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啊。”电话里，除了房东太太，又传出一道男声来。
我不禁皱眉。
这个时间段，能待在一起的，必定是特别亲密的人。
而且听房东太太的声音，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跟她一起睡觉的男人会是谁？
难道刚才那个人影，不是房东？
不然他从我这里冲出去，不可能这么快赶回家的……除非他家就在楼下。
“你好，这里是千城物业，我们接到消息，说您位于本小区1002的房子漏水了，水势已经淹了楼下天花板，请您抓紧过来一趟。”我道。
这深更半夜的，想把人从床上拽起来确实不容易，必须得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漏水了？不可能啊，我之前把总水阀都关了的。”房东太太质疑道。
我只好去卫生间把水龙头打开：“现在听见了吧，哗哗的。”
也幸亏中介偷偷来着住的时候把水阀又打开了，不然现在找水阀还得费些功夫。
听到确实有水声，房东太太沉吟了一下，有些不高兴的说她马上过来。
说着挂断了电话。
临挂断前，我还听到那个男声问要不要陪她一起过来。
被房东太太拒绝了。
挂了电话，我又跟中介确认了一遍，问刚才那个身影是不是房东。
中介点点头，他虽然没有见过房东本人，但身份证上的照片难的还原度挺高的，刚才那个人，跟当时房东太太拿出的房东身份证照片长的一模一样！
除非是孪生兄弟，不然那个人铁定是房东无疑了！
既然有很大概率是房东，那刚才电话中那个男子的声音……
我嘴角不觉勾起一丝冷笑，有意思，都头顶一片绿了，还有心思拜独脚五通。
“那个……徐小姐，我可以走了吗？”等着房东太太过来的时间，中介哆哆嗦嗦的问我。
他本身就是偷偷住进来的，现在倒好，一晚上见了鬼不说，还可能会被房东发现。
他们中介，是严禁私自住进客户家里去的，被人发现往大里说，叫私闯民宅，往小里说，也是没有职业道德了，不管人家来了要怎么说，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所以现在，他想溜了。
“你就这样回去？”顾灼问。
“呃……还不能走吗？”中介面色一惊，紧张的看着顾灼，随后又看看我。
没办法，对于这个怕怕的男人，他还是本能的觉得我更可信一些。
我：“你刚见过鬼，现在身上阳气很弱，如果走夜路回去的话，半路很可能会遇到孤魂野鬼打劫你，所以最好等到天亮再回去。”
“啊？必须要到天亮吗？就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中介为难道。
开玩笑，等到天亮，他的工作也就黄了，现在的他，肯定是不能直接跟房东太太碰面的。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等他问完，我迟疑了下说：“别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要你身上阳气旺盛，那些鬼自然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尸先生这里倒是有能增强自身阳气的灵符，就是这灵符制作工序复杂，材料昂贵……”
“多少钱，我买一张。”不等我说完，中介就急道。
“一千块一张。”我说。
“好。”中介也没还价，爽快的掏出手机要微信转给我。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灼开口了：“我的符，都是卖三千块一张的，而且三张起卖。”
“……”中介。
“徐小姐，这……”中介表情难看，都快哭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顾灼这是坐地起价呢。
“买不买随你，我向来不强求别人，你可以等天亮再走，也可以硬着头皮闯出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出去被鬼冲体或者魂魄受惊丢了一魂一魄什么的，就不是九千块可以搞定的了。”
顾灼说完，不再理会中介，而是抓起一旁沙发上的白仙，放在掌心把玩着。
意思很明显，路我给你指出来了，结果也跟你说了，你怎么走，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跟我没关系。
他越是这个态度，中介心脏就哆嗦的厉害。
刚才只是见了五只小鬼，吓得他都快精神失常了，再来一次见鬼的经历，他肯定是承受不住了。
别说九千块，就是一万块，他也掏！
哆哆嗦嗦的，中介心一边滴血，一边掏出手机，往我微信里转了九千块钱。
顾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从兜里随便摸出三张符纸，递给中介。
中介千恩万谢的接过去，虔诚的好像信徒一般，小心翼翼的问顾灼：“大师，请问这个符……怎么用啊？”
“两张内服，一张外用。”顾灼道。
“明白了。”中介一脸讨好的笑，当即把两张带着阳气的符纸塞进嘴里，随便嚼了两口，咽了下去。
剩下的那张，则被他贴身放在怀里，无比珍藏，生怕被谁抢了去。
“大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中介问。
顾灼挥挥手：“走吧，房东太太应该也快到了。”
听到这，中介更不敢耽搁了，收拾了自己的背包快速离开。
等中介走了之后，我问顾灼为什么要涨到三千块一张符的价格，我们这一行，虽说接外单的价格各不相同，但是卖这些符纸铭文法器之类的，价格都大同小异。
毕竟哪一个行业都有竞争，你要是漫天要价，只会破坏这个行业的良性发展，所以符纸一千块一张的行价，虽然没有人硬性规定，但是大家也都默默遵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