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看了眼表大概八点多钟,正是故宫拜斗的时候。
我突然被顾灼整晕也不知道安排进行的怎么样了,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这一爬,我才发现四周一片黑洞洞的,空间特别狭小,四周墙壁还都是石头的,我好像被困在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了。
旁边点着豆大的蜡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这是哪?”我起身问。
现在着急去故宫看看情况啊,可是屋子好像没有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中年妇女见我醒了,顿时也精神起来:“徐大师,您在城隍老爷神像下面的密道里,是城隍老爷下法旨让我将您安置在这里的,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竟然跟城隍老爷是朋友。”
说话还不忘恭维一顿。
我瞬间明白她就是侍奉白纸的庙祝。
我点头示意,也没工夫跟她拉家常套近乎了,着急道:“我有急事出去,门在哪啊?”
“城隍老爷说您不能出去,今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就是重要,我才着急啊,我必须出去!”我急道。
没想到连白纸都跟着添乱,真要是顾灼独自面对那老秃驴,后果我连想都不敢想。
会魂飞魄散的吧?
想到这,我面色一沉,问:“告诉我,门在哪?”
或许是我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危险,庙祝吓得呆了一下,下意识的指了指房顶:“直着上去就出去了,只是上面不放梯子,咱们也上不去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
我撂下一句话,直接将煞气运转在双腿上。
一瞬间,我只觉得身体一轻,随便一纵,整个人就窜上房顶,走了出去。
留庙祝一人在洞里傻眼。
我出了城隍庙飞快往故宫方向跑,赶到之后,寂静的故宫让我有点傻眼。
说好的来故宫拜斗呢?
哪怕被顾灼打乱了计划,此时故宫也应该人声鼎沸,那些白纸的信众应该正热闹的举行拜斗仪式啊。
此时眼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都去哪了?
我心中一慌,正想给小阴差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脚下的古砖就‘咔’一声,发出一阵脆响。
紧跟着,那响声就像传染源一般,迅速朝四周的古砖传染过去,‘咔咔咔’响了一片!
我心道不好,下意识往旁边闪躲,抓住一颗大树,脚刚离地,地面上的古砖便瞬间碎成粉末,整个平整的铺装地面,直接成了一片尘土。
“轰隆!”
不等我搞清楚这些古砖什么情况,地底下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是地宫挖掘的方向!
我心下一滞,隐约猜到什么,迅速从树上下来往地宫入口的方向跑。
临近入口,果然发现顾灼他们来过的痕迹。
整个入口贴满顾灼特有的阳符,密密麻麻的,将整个电梯都包围成了黄色,粗略估计,没有五千也得有三千张了。
顾灼现在连身体都没有,光靠魂魄一张阳符都费劲能画出来。
他是从哪找到这么多阳符的?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几千张阳符一起散发的热量,让我一个煞气护体的先天僵尸都扛不住,一股灼烧的感觉直接扑面而来。
从电梯下去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强忍着恶心,重新跑到之前的排水坑里,闭眼跳了下去。
跟上次路线一样,我顺着排水的位置,一路下滑,到地宫的时候,正好发现顾灼白纸和小阴差他们三个在跟一群工人对峙。
顾灼手上最忙活,他站在白纸和小阴差身后,正马不停蹄的画符,而小阴差和白纸,一人手中拿着一根铁棍,横在身前,阻挡那群工人靠近,嘴里还催促着:“怎么样了,找到方法了吗?”
“你们在干什么?”
我早有准备,这次不用像上次掉下来的那么狼狈,双脚直接落地,我快步朝顾灼他们跑过去。
顾灼见我来了皱起眉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
“你觉得我还睡得着么?”我没心思跟顾灼算账,直接跑到他们身边,也顺手抄起一根工地上的铁棍,横在身前:“什么情况,你们怎么跟工人们对峙起来了?”
“什么工人,他们现在就是一群傀儡!”
小阴差说着对面前的工人一努嘴:“你看他们的神态,发现什么异常了没?”
被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注意了几分,认真朝最近的工人脸上看去。
只见所有工人都面无表情的,好像脸上的肌肉失去功能一般,正常人哪怕发呆,脸上肌肉也会有些微的纹理,而这些人,全部石化了一般,双眼也空洞洞的盯着我们看,完全不聚光。
更重要的是,我隐约在他们的瞳孔中,看到一对蝴蝶翅膀的影子。
哪来的蝴蝶?
我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又朝我们身后看了一眼。
身后没有蝴蝶,那瞳孔之中的倒影也不是映射的光芒,就好像那蝴蝶真的就在他们眼睛中一样。
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