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的笑容蓦然僵持在脸上。
现在收回对顾灼的好感还来得及么?
这个人,实在可恶!
什么关心我在意我,他只不过是在意他的债有没有人还而已!
心情瞬间沉重了许多。
我没兴致再说话了,便扭头看向窗外,瞅着路边飞驰而过的树杈发呆。
叶净梵看着我,见我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径自笑了笑,说:“你喜欢顾灼?”
“鬼才喜欢他!”我咬牙道。
“噢……”叶净梵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仿佛在反问,你不就是鬼么?
我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回头道:“你噢什么噢?我真的不喜欢他!”
“嗯,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叶净梵继续笑,两只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弯成两道月牙的模样:“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你可以尝试喜欢我一下,咱俩有缘,刚才算方位的时候罗盘就显示了,咱俩在一起,乃多子多福相,以后必定能儿孙满堂。”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净梵。
这话题跳的也忒快了,而且这么看的话,他算得并不准确啊,我一个尸人,要是也能多子多福,那母猪都会上树了好吗。
我突然开始为我的人身安全担忧了,这个车上,真的会有巽水吗?
叶净梵被我看的有些发毛:“怎么,你不信么?还是觉的我配不上你?别看我只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但是我医术很高明的,年纪轻轻就成了主治医师,再过两年,我就能评副主任,到时候酬劳……”
“……你要不要这么认真,这么夸自己,真的不牙疼吗?”我有点无语,打断道。
本来以为叶净梵是跟我开玩笑的,可他这么认真的解释时怎么回事?
还真想自我介绍一翻来场相亲大会啊?
“夸?我说的都是实情,不信可以给你看证件的。”叶净梵道。
说着他竟然真的从包里翻找起来,看样子是想把医生之类的证件拿给我看。
我一把摁住他,干笑道:“不用找了,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惜我不喜欢小孩,抱歉啊。”
“巧了,我也不喜欢。”叶净梵笑道。
我额头划过三道黑线,不喜欢你特么刚才跟我说,咱俩在一起,是多子多福相??!
“师叔,强撩很尬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戳穿他道。
他无所谓笑笑,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揭穿而感到半分尴尬:“还说你不喜欢顾灼?”
我心里一惊。
合着装了半天,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为了确定这一点?
套我话啊!
我顿时对他加了几分提防,强调道:“不想跟你在一起,和喜不喜欢顾灼,完全是两码事,我就适合独身到底,无牵无挂的挺好的。”
叶净梵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喜欢一个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不过你独身到底确实挺好的,喜欢顾灼……会很辛苦,卦象上,你俩不合适。”
说完叶净梵又重重叹了口气,好像在强调什么似的。
我咬咬嘴唇没说话。
虽然刚才觉得他算得不准,但是这一刻,又觉得他说的结果莫名灵验了起来,别说以后了,就是现在,喜欢顾灼也很辛苦了啊,也不知道哪个混账王八蛋说的,女追男,隔层纱,我隔得是金刚砂吧。
话题就这么苍然结束了,我跟叶净梵都陷入沉默。
此时大巴车走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大巴车终于停了下来。
龙七让大家先下车,该放水的去放水,而他则走到叶净梵身边来,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叔祖,说这里已经是靠近商代祭坛的位置了,具体由哪个位置进入,还得靠师叔祖测算一下。
我也随着人群下了大巴车。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半点亮光。
好在大家都很有默契,纷纷掏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一时间,四周也被照得挺亮堂。
我发现大巴车停在了一个类似村口的地方。
四周全是独门独院的平房,家家户户都安装了朱红色或者黑色的大铁门。
此时无一例外,每一家都大门紧锁,呈现出一种北方农村特有的深夜景象。
“因为商代祭坛的事,整个村子都连夜搬空了,现在这里是个空村,已经没人了。”龙七跟在叶净梵身后,解释道。
此时叶净梵又掏出他那个巴掌大的罗盘,一边盯着看,一边在大巴车四周走走停停的,时不时还会后退两步,看着跟跳舞似的。
其他术士们分成男女两拨,出发找厕所去了。
我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干脆也跟在叶净梵身后,等着他给出结论。
毕竟整个车上跟他是最熟的,虽然刚才的聊天有点不愉快,但是现在看他专心致志的模样,那种属于医生特有的专业和专注再次散发出来,让人感觉跟着他还是比较明智的,至少在场的人之中,他的战力貌似最高,不然顾灼那声师叔,他也当不起不是?
我跟龙七并排站着,谁都没有去打扰叶净梵。
过了一会,叶净梵对龙七招招手:“找到了,就在这里,是生门。”
他指着一扇漆黑色的大门道。
门上还用粉笔幼稚的写着xxx到此一游的字迹,估计是村里小孩的杰作。
“等其他人回来后我们就出发,现在我去背干粮和水,师叔祖您多带些,我给您和师叔准备了小灶。”龙七道。
说完他蹬蹬瞪跑回大巴车上,扛下来两个超大号的双肩背包,是那种户外登山专用型的,兜多个大超级结实。
此时背包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大部分都是那种用锡纸包装的压缩饼干,还有一个灌满水的长方形水袋,上面标注的是十升水,再就是打火石匕首之类的,大多是户外生存常用的工具,应该是人均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