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嚷着要喝水，前一秒已经被保镖抱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郁墨寒和湛可。她发现自己仿佛出自本能的想说：我愿意。

　　可是话到嘴边，看着那双陌生熟悉的脸，她没有说下去。

　　郁墨寒像是猜到了她的某些顾虑：“只是为了给你更好的医疗条件进行身体的检查。欢欢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你们母女俩，没有关于未来的任何规划么？”

　　“有。”湛可低下头。

　　她今天去码头，买了船票的事情，想必此刻郁墨寒已经知道了。他心里明白，却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像是在棋盘上你进我退的博弈，谁也不说最隐秘的那个问题。

　　“你的打算，就是呆着女儿去夏威夷，再找份勉强糊口的工作？”

　　“郁先生……”湛可张嘴打断了他。

　　“我们……我们没有熟到那个份上吧。”

　　郁墨寒的眼里有一丝强势的疏离：“你要熟到什么程度？我两次救了你，就算我不需要你的感恩，你也不能用一句‘不熟’来打发我。”

　　湛可结舌。她换了一种表达方式：“我是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也没有义务对我安排未来。”

　　“如果我说，我坚持呢？”

　　有些冰冷诡异的气氛蔓延在两个人中间，湛可不去看郁墨寒太过锐利的眼神：“你坚持的理由呢？你以什么立场勒令我跟你走。”

　　郁墨寒没有迟疑，他站了起来，一片阴影投射到了湛可的床上落到了她的身上。

　　“我的立场，呵。我的立场是我们认识，我的立场是，我和这个女孩，可能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不认识你！”

　　湛可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她甚至没有搞清楚郁墨寒嘴里说的“女孩”是她，还是欢欢。只是一种近乡情更怯的，近乎本能的反抗辩驳。

　　郁墨寒微微勾了勾嘴唇，凑近了她一些。他的鼻息一点点渗透过来，湛可只觉得脸上发了高烧。

　　“你为什么脸红了呢？”

　　他

　　凑得越来越近，近到湛可觉得下一秒就要亲上来。

　　三年。无数深夜的梦里，湛可都在回味两人之间的亲密缠绵。

　　他是她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以近乎偏执的热情追求了小半辈子。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曾经心灰意冷的湛可觉得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对一个男人起欲念，她错了。从头到尾，能让她动情的只有郁墨寒。

　　不知道是否是由于他的声音太有魅惑，还是病房里刚刚一番背地里的博弈太纠结，郁墨寒停止了逼近，就悬停在湛可的面前，十公分的距离时，湛可突然伸出了双手，搂住了郁墨寒的脖颈。

　　她吻住了他。

　　郁墨寒一怔，随之以狂热的，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热情一样，反吻湛可。两人纠缠拥抱在了一起。

　　说不清楚上一次这样激烈的亲吻是什么时候，甚至说不清楚两人此生居然还有机会拥吻，抱着不知名的热情的战栗，湛可主动了起来。

　　郁墨寒在她面前毫无防御能力。

　　两人拥吻的姿势和力道，像是熟稔至极，两人均是吃了一惊，继而投入到无边无际的欲望里……

　　衣衫凌乱，气喘吁吁的分开，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

　　湛可推开了郁墨寒，后者还回味无穷，想要再次靠近，湛可扭过了脸去，脸上的迷茫变得有些坚决：“别……”

　　郁墨寒的拇指刮了刮她微微肿起的嘴唇，笑了笑：“怎么，你不是也很享受？”

　　“你有老婆了。”

　　郁墨寒看了看她：“你很介意我身边有别的女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