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下,后潺猛然睁开了眼睛,伸手一攥凌栩的手腕,一把便将人拖上了床,翻身压住。
“做什么动手动脚?成心勾引我?”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待凌栩回过神时,已经躺在后潺身下。
他皱紧了眉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后潺:“你才做什么吧?到底是谁动手动脚?”
后潺威胁地压低身子,鼻尖差点就要碰到凌栩的鼻尖,呼吸交融,然说出口的话却是满含威胁。
“再勾引我,就真让你的腰疼一疼。”
凌栩:“……”
“你有病吧?谁勾引你了!从我身上滚下去!”
后潺定定看了凌栩半晌,才一翻身躺平在凌栩身边,抬手盖住眼皮,胸膛起伏急促。
凌栩一骨碌从床上翻身下来,化作一道青烟附进瑶草里。
像极了落荒而逃。
好一段时间,凌栩都不曾理后潺,任后潺用桂花糕诱惑了好几次,凌栩都岿然不动。
事情好像就这么平息了,可凌栩知道,他似乎比从前更加在意某个人,只不过他不想承认罢了。
后潺在平安县做了三年县令,功绩卓著,百姓康泰,于是又一道旨意下来,把他派往了南方靠海的靳州,做靳州的知府。
从县令到知府,这官级可谓平步青云,足以令同行眼红不已。
然从陆州到靳州,多走水路,后潺上了船没多久就头晕眼花上吐下泻,行程没走一半人就形销骨立,憔悴不堪了。
凌栩看不下去,亲自侍候在旁。
到了靳州,后潺好险没死过去。
凌栩帮后潺在靳州府衙里安顿下来,之后便缩进瑶草。
后潺恢复过来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靳州这边事情多,后潺还没来得及跟凌栩好好讨论一下他们俩的关系,就被靳州一带的流民事件卷了进去。
后潺早出晚归好几天,凌栩每次见到他时不是在累得倒头就睡就是狼吞虎咽地塞能在最短时间内饱腹的东西。
又过了几天,后潺脸色阴沉地回来。
凌栩刚探出头,门就被砰砰敲响。
后潺外衣刚脱一半,听到敲门声又立即把衣服穿上,走过去打开门,连日来吃不好睡不好让他那张原本清隽精致的俊容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庞轮廓显得比之前更棱角分明。
“何事?”
门外站着一个人,身长玉立,羽扇纶巾,容貌清秀,是个人人看到都会下意识喜欢的小公子。
美貌小公子见到后潺,俯身作揖,端得是温文有礼:“大人,玉衫有要事禀报,咱们屋里说吧。”
后潺眉峰拧紧,本想让人去书房,但碍于对方已经开口,又说是要事,只能让开门请人进来。
在桌边坐下,后潺双目沉沉地看着玉衫:“什么事?”
玉衫乖觉地在后潺对面坐下,声音轻软带着一点南方女子吴侬软语的味道:“回禀大人,碧风城传来消息,外倭最近动作频频,恐生变故,流民之事怕是有外倭参了一脚。”
后潺敛眉沉思,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俊朗面容之上,给这张过于出色的容貌添上几分圣洁。
玉衫一时看得痴了。
窗台上的凌栩看到这一幕,感觉心里堵得慌。
后潺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就对上玉衫来不及收回的异样神色,顿时不由自主地皱眉,然后下意识瞥一眼窗台的方向。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后潺听到空气里突兀地响起一声不悦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