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从温暖的橙áng一下就如浸在了湿冷的冰水之中,无尽的夜色弥漫,只余下微弱的月光,还映在温楚楚蜷缩的枕头旁,寂静得令人不禁放轻了呼吸声。
温楚楚不明白为何沈清衔的那么挺拔的身影会变得佝偻,就像是在明暗的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沈清衔沉默不语,当今夜恐惧再次袭来之时,她所有的悲观情绪又一次无处遁形。
难以抗拒袭上心头的窒息感,沈清衔环着温楚楚悄无声息的躺下,将面庞埋在她的肚皮上,又沉入了暗夜之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当沈清衔意识到自己的个性越来越扭曲的时候,温楚楚的到来,就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将她剖成了光与暗的两个人格。
只要有楚楚在身边,似乎世界中所有的恶意都消失不见了,人们看她的目光不同,生活也不同了,日日那样平平淡淡的过,沈清衔竟然从未觉得无聊。
可是只要那个人消失不见,连带着,这世上所有的善意也都凭空消失了,她的世界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充满了谩骂和诋毁,肉与血整日横飞,令她渐渐忘却了生的意义。
此时,温楚楚的感触竟然和大佬是一样的。
她能感觉得到,在沈清衔的身上有着很重的怨气,那个人不会排解,每每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时,如果没人拉上她一把,沈清衔就会一直一直地堕落下去。
心急,却也无奈。
温楚楚只能挪腾着身子,尽可能抱紧她的脑袋,心中莫名地烦闷,一直萦绕不散,却汇聚成了无奈的酸楚,凝结成一柄锥子,朝着她毫无防备的心脏缓缓刺入。
疼,无以复加。
温楚楚却拼了命也想抱紧大佬安抚。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央求,心中的那股执念渐渐汇聚,最终凝结,给了她无尽的力量,终得幻化成形,将沈清衔的脑袋紧紧搂在了怀中。
“不过是被猫儿挠了一下子罢了,你怎么这般消沉,看了真叫人心酸。”温楚楚怨怼了一声,可那语气柔得却像是凝聚在云端的水雾,稍稍用了力,苦闷的情绪便散做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