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睡得早就起得早。浇浇花来遛遛鸟,从此君王不早朝。哎……”
自打那日出府,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过去了。
盛夏时节,燥热难熬,褚南欢每日不是看书便是发呆,除了戎瑶书院就是泰安阁。
想向梁斐桓请示出府,可看到他每日忙里忙外,批阅公文到深夜的样子,每次话到嘴边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日上午,待梁斐桓去了阜里,褚南欢坐在椅子上又念叨起来。
“几回花下坐吹箫,今早吃的玫瑰糕。还想来口脆皮蕉,可怜杯酒不曾消。哎……”
不行了,再这么憋着心理就要扭曲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褚南欢晃晃悠悠来到后厨。
“李婶儿!您在吗?”
未及院中,褚南欢就高声呼喊着李婶儿。
“我的姑娘哎,你叫老婆子我也没用,将军早就发话了,不准带你出府,违令军法处置呢!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你给我留条活路吧!”
只听李婶儿在屋里就喊了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回答褚南欢,待两人碰面时,话也说完了。
“没,没有!我没说带我出去,我就是问问还有没有早上的那个玫瑰糕。我,我没吃饱!”
褚南欢也是异常尴尬,只能先找个借口掩饰一下。
“有有有!给你留着呢!”
一听褚南欢不是要出府,李婶儿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将军说了,只要不是出府,你要啥都给,哪怕你要杀人放火,也都只能在府里杀在府里放!”
褚南欢彻底无语了,这番话说得她都不好意思抱怨梁斐桓了。
一手一个玫瑰糕,褚南欢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太郁闷了,这不就相当于软禁嘛?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偷偷溜出去还不被发现呢?
靠其他人显然已经不成了。
靠自己好像更不成!
不知不觉便又回到了泰安阁,刚进耳房,迎面晓苓正准备出去,看到褚南欢郁郁寡欢的样子,说:“还没想到办法呢?”
褚南欢摇摇头。
“就这么想出去?”
褚南欢点点头。
“你不怕回来受责罚吗?”
怎么可能不怕,但如果罚得不是太重的话……
“最严重能被怎么样啊?”
“活活打死喽!”晓苓耸了耸肩膀。
“啥?就因为偷跑出去玩?”
褚南欢一脸震惊,这比叛国通敌还严重吗?
“噗骗你的啦!不过如果将军真要治你,恐怕还是免不了一顿板子。”
又是三十宽杖呗!
褚南欢咬咬牙,打就打吧,反正身子不是自己的,最好能把自己打回现世。
主意已定,便问晓苓:“我不怕板子,可是怎么出去啊?”
“你可想好了啊,打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也要躺好几个月呢!”
“啊?这么狠吗?”
他真的忍心么?
褚南欢拿不准自己对于梁斐桓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可有些事越是拿不准,就越想赌一赌。
“不管了,我今天就是丢了小命也要出去嗨!”
褚南欢让晓苓给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高高束起长发,戴上帷帽,看起来就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
然后按照晓苓说的路线,来到西面角门附近的一堵墙边,翻开杂草,确实有个小洞。
据晓苓说这是之前老将军还在府里的时候小厮们为了偷跑出去买酒喝才挖了这么个小洞。
待老将军卸甲归田后,将军亲自整顿了两次,便再无人敢偷跑出去了。
褚南欢先把帷帽扔出墙外,然后开始钻洞。
她虽身量娇小,可比总角之年的小厮还是要大一些的,这个洞也只是勉强能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