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视角)
我又喊叫一声,脑中一下子放空了一切,只是双眼望着眼前被刺穿的关平,脑中不断涌现着关平的憨憨的笑颜以及出征时候她所说的那一些话语。
噌。
吕翔无声的把长枪从关平的身上撤出来,就见关平好似一下子丢了魂魄,也去了力气,整个人都一下子松快下来,跪倒在地上。
“哈……呼……哈……”
手中继续拿着短枪的吕翔喘着粗气,整个人颇为疲倦,但她依旧是双手轮换着拿着枪,眼神上挑,瞧看着我。
“关羽,接下来该你了。”
她说着,抬起那把单手枪,指向着我。
这并非狂妄,而是已经完全融入到战斗之中了。想必上一次战斗的事情,真得是改变了她很多很多,以至于此时候在迈入战场之后,已然是成为了一具杀人的机器了。不知道在其本性之中,是否曾经有着道的存在呢。
亦或者,她的哥哥便是她的道呢。
……算了,这些事情现在都不是我可以思考的了。
我瞧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关平,原本并非是冲动之人的我在这一刻,心中的怒火也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虽然身处阵营不同,但我先要为你哥哥的死说声抱歉。”我双手拱在身前,微微鞠躬。
“无碍,如今哥哥依然下葬。我等,也只是各为其主而已。”她依旧用一双凶狠的眼神瞧看着我,“然则,我并不会为刚才所做之事道歉。”
她说着,回头瞧看了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关平,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
“……”我静静把拱出去的拳头收了回来,放在身侧,“我关羽偷袭于樊城,吕翔你埋伏于我等,不义相抵,这很公平。然则,你偷袭吾女关平,这是你的不义。”
我轻声说着,单手抬起,握住我的那般青龙偃月刀。
“战场之上,义者杀人,不义者同样杀人,有何区别。”吕翔说着,指着我的短枪依旧没有放下,只是她却一步步走向着我,“而到最后,义者死,不义者亦死,又有何区别。”
哼。
我轻笑一声,她所言无非都是看似有理实则无理的荒诞之辞而已。
心想着,我便单手发力试图拔出偃月刀,然则偃月刀纹丝不动。我并未因此卸力,而是自始至终继续拉拽着。
“义者死,义活。不义者死,不义死。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义活与不活,不义死与不死都与我无关。以前哥哥活着的时候,也和我说过这些,但直到现在,我也并未听懂含义。”说话之间,吕翔便宛如旋风一般,飞旋过来,手中短枪,则直至我三寸之处,在这冲锋之中,她则继续说着话语,“说到底,我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啊!”
我双眼瞧看着吕翔的进攻,不去看枪头,而是紧紧盯着她的空洞眼睛。然后依旧是单手发力,试图取出青龙偃月刀来。而直到此时候,偃月刀依旧是毫无动作。
吕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那枪头,此时则已经可以够到我的脖颈之处时。我闭上了眼睛。
叮!
我心中平静,只是听到耳边一声清脆的武器交错之声,
……呼。
随即,便长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在我眼前的,是我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就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手中劲力一发算是终于把其从树干之中拔出,我才能够得以抬手挡出去。
而在偃月刀的后面,如此近距离之中,吕翔脸上的空洞表情我更为看得分明。对她施以怒火之时,心中不禁稍觉得有些悲伤起来。
“吕翔,”我皱起眉头来,轻声呼唤起她来,然后慢慢诉说,“我也是小人物啊。但小人物,难道就不需要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吗?”
当!
“唔!”
说着,我便也一个劲道把吕翔崩开,崩出二三尺之外去。她双脚一顿摇摆,才算是停下脚步来。
“大道理什么的我并不懂,也不想懂。”吕翔紧握着手中的短枪,摆出架势来,她低含着头,使得我并不能够看清楚她的模样,“但是啊,在如今这个没有哥哥的世界,我则已经完全没有所谓了!”
踏!踩踏砂石的声音进而传来,就见她与刚才如出一辙,祭出短枪奔袭于我。
望着她的我,此时候也摆出了架势。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呀啊啊啊!”
“哈啊!”
那我就成全你吧!
我二人相互吼叫一声,之后就见刀光一闪,几声重响在耳边响起。随后便如同一切声音一样,归入到那嘈杂的战斗声音之中了。
我眨了下眼睛,把刚才屏住的那口气息缓缓抒发出来,定神瞧看眼前尽在咫尺的短枪枪尖,又瞧看了下已然是定在我眼前的吕翔本人。只见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抬眼瞧看着我。
“……不可能,在这遍是树干的地方,你怎么可能挥动得这么远。”
“怎么不可能,”我微微一笑,“只要连着这些树干一并斩断不就好了。”
胜负已分了。
唔啊。
就听眼前的吕翔一声哀鸣,就见其胸前显现出来的一道长长得伤口出来,进而血液迸发而出。
在吕翔左右的树木,此时候终都在各种力量的作用下无法严丝合缝的挺立在那里装作没有事情,随着我的砍痕左右倾倒下去。随着吕翔本人的跪倒在地,一同发出了几声沉重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