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五章

　　“汤小姐，在正式开始笔录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从进门到看见死者的尸体到现在你都表现得相当镇定，不同于你的其他两位室友，可以解释一下吗？”

　　“警官的意思是指我没有哭吧？刚在单位获知丽娜死讯的时候，我根本不太相信。回到家猛然看见这么多警察，我才忽感到心里空空的，有些悲伤，但还没有到哭的那种阶段。而现在，我还是无法接受丽娜的死，觉着像做梦一样。这种感觉，我也很难描述。”

　　葛小眉询问完李晶与黄粤，直接奔向了安置汤图图的房间。面对开门见山的询问方式，汤图图回答地很自然，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忽然哽咽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与死者冯丽娜的关系并不融洽吗？”葛小眉觉着对方的态度太迥异，故意加重了语气。

　　汤图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她不掩小愤怒地反问道：“有人背后有说我什么吗？可警察之前在电话里告诉我丽娜是自杀的，那诋毁我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汤小姐，没有人在背后说你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用激动。我们回到正题，你今天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葛小眉缓和了下气氛，但汤图图似乎比预想的更直接。

　　汤图图透过房门望向二楼，许久长长吐了口气：“没有关系，人都走了，我也不介意。我与丽娜之间的确有过不愉快。房子开始是黄粤整租的，后来在网上招舍友，我是最后一个搬进来的。你也知道，楼上一个卫生间，楼下一个卫生间，但丽娜自己独霸着楼上的卫生间，也就是那个浴室。这件事情一直让我很不舒服，与她多次有过摩擦，也是事实。”

　　“那你怎么看冯丽娜？”

　　“丽娜啊，她这个人除了自私点，本身没有什么其他明显的缺点。除去某些事情，我和她私下相处得也很愉快。她是模特出身，又在几部网络电影中出过镜，有自己的圈子，爱时尚，偶尔喜欢炫耀几下也挺正常的。有的时候像个小公主，有的时候像个女王，总要得到别人的时刻关注，她才满足。”

　　“那你认为冯丽娜会自杀吗？”

　　“会自杀？难道不是自杀的吗？”

　　“案件还没有下结论，我问的是你听到她死亡的看法，如果不告诉你是自杀，你会相信她自杀吗？”

　　“不会吧。她之前喝醉的时候，她还喊着要当女主角，要得奥斯卡呢？她几天前的情绪波动是很大，但这两天完全没有自杀的迹象。我觉着不会，可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你今天上午几点出的门，中间有联系过她吗？”

　　“早上八点二十出的门，没有联系过。我是个接线员，上班过程中手机必须保持静音状态，所以下班后最后一个赶回来。”

　　“八点二十出门，可我们从你们单位拿到时间表显示你上班时间是十点。今天你到公司打卡的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分，中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在哪来做什么去了呢？”

　　“今天是周六，周六我都是午班，都是这个时间提前一个多小时出门，不坐公交，走着去公司。前提是天气状况不糟糕的情况下，原先也是如此，你们可以问其他人，她们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