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就穿到头,也不差等车这功夫。”林择深说完顿了顿,又接着:“我主要是不想占你便宜,这衣服现在上面可全是你的体温,你要是脱下来,脱下来那一瞬间铁定会着凉,而我呢是个好人,当然最做不得这种欺负人的混账事儿。”
说的有鼻子有眼,活像是嘴开过光。
他其实就是不想让她跑了,衣服一还她指定开溜。
时鹿也不想听他胡扯,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他边上。
林择深得空又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小丫头看着挺健康,头发乌黑,柔柔顺顺的,皮肤也好,真不愧是成天酸奶jī蛋红苹果养大的,到底是金贵的肉.身。
并且她现在外面裹着一件于她而言硕大的棉服外套,整个人像是一只肥嫩的小鸭子。
大概是感觉到了这股视线,时鹿猛地回瞪过去。
林择深心说这丫头还真不一般。
他眼瞅着随便一辆公jiāo车即将过来,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你要乘几路?”时鹿也看见这辆车了。
林择深满不在乎:“几路?”
然后车子停靠,他唰的朝车里一跨,没有丝毫征兆。
时鹿几乎是一瞬间睁大了双眼:“???”
林择深进去前回头朝时鹿眨了眨眼:“再见了小丫头,记得想我。”
时鹿压根还没来得及反应把衣服脱下来,林择深就已经钻进满是人的公jiāo车里了:“喂!你衣服!”
她想上去,但是车里乌压压全是人,并且下着雨视线模糊,她担心上去了就出不来了,只能站在车门下边朝里面喊。
“林,林琛!!”
林择深几乎是一上车就往后面钻。
司机师傅冷漠地看了下边的时鹿一眼,按了两下喇叭,见她不上车直接关了车门。
林择深穿着件长袖单衣,挤到车窗边,由于下雨,车窗几乎都被浇了个严实,但他能想象得出,时鹿现在一定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想她无措的模样,林择深心下就一阵慡快。
这小傻蛋。
时鹿回到家,坐小客厅里发呆。
雨伞静静的立在门边上,伞骨缓缓滴着水。
仔细看她的发梢还有一些湿漉,脸色衬着暖色灯光更是显得冷白,眼珠乌黑。
今天,她没花一分钱吃了一碗牛肉面,还顺带领回家一件沾着烟草香的男士棉服外套。
这外套被她挂在衣杆上,她默默盯着看了半天。
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穷人,他就这样把衣服给了自己。
时鹿心里一直有种十分异样的情绪,他会不会后悔就这样把衣服给了别人?他会不会被冻生病,他还会来这里吗?
桌面上还是她临出门前的模样,她还有一份摘抄的作业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