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钦吟把面包塞进怀里,够着线的长度接通了电话,可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面悄无声息,耳畔仿佛陷入了无边的空寂。
沿线传来的感觉似乎有些奇怪,林钦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试探性地喊了声:“哥哥?”
“你在哪?”季淮泽试图压平急促的呼吸,却还是遮不住嗓间难以自抑的颤抖。肆乱游走浑身的血液都在发了疯地上涌着,妄图吞噬他的理智。
林钦吟看了眼手机地图,把自己定位发过去,几秒的反应,只收到季淮泽冷凉至极的一句:“一步都不许动,就在那等我!”
林钦吟有点懵,但还是听话点头:“嗯嗯,好。”
电话啪的一声直接挂断。
林钦吟发懵地看了眼骤然熄灭的手机屏,把怀里的面包递给老板,结了账,慢吞吞地吃起来。
等待的全程,她眼也不眨地盯着超市外的大路,季淮泽在来的路上,她怕她一不注意,他就跑过了。
直到街角注意到跑来的身影,林钦吟就笑着和老板说了谢谢,离店往大马路的方向走。
季淮泽越跑越近。
就在林钦吟笑眯眯地招手,想出声喊他时,季淮泽发狠地冲过来,猛地将她抱住,束缚追及禁锢般的qiáng力,绑着她,让她丝毫都动弹不得,甚至很快,呼吸都显得难畅。
每一寸呼吸都在拼命地纠缠,试图在此融为一体。
林钦吟本来穿得就多,整个人肿得像个大肉粽,季淮泽抱她还用着能勒死她的力道,她本想反手拍他,却在抬手的那瞬意外察觉到了男人异样的情绪。
他的肩膀在以微不可察的幅度颤抖着,像是隐忍着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
林钦吟怔愣了,却也下意识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着:“怎么啦哥哥?”
“你跑哪里去了?”季淮泽说话都有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冷的,“打你多少电话了,不接还关机?你是不是胆子真的大了?”
林钦吟落在男人背上的手滞愣住,她突然明白季淮泽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是因为什么事情,莫名而生的愧疚攀上心头,她认真解释着:“因为手机没电了,我找超市才充上电,不然回去打的都没法付钱。”
季淮泽松开她后,注意到女孩被冻得通红的脸蛋,她从小就经不起冻,耳朵手上只要受冻,就容易生冻疮。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林钦吟多少如芒在背,她理亏地抬起焐热的手,先行地捧住男人的侧脸,像是暖温似的轻轻摩擦着。
“对不起啊哥哥,我不知道你找我了。”林钦吟清澈的浅眸蕴入微闪的盈盈清光,话音很低,“没带充电宝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你能不能不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