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烬楠于体内分离出魂影,化作一只火焰的麒麟。
月影看出了他的用意,阻止道:“等等。”
然而就在她这言语间,魂影麒麟已在烬楠的驱使下扑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转眼间,炽热的烈火便已令他们的生命化为灰烬。
看着那些化作尘埃的生命,烬楠只是冷漠的一句,“为了金钱背离正道的人,没有权力活在这世上。”
另一边的三人看着这一幕,已然抱以必死之心。
然而烬楠却向他们身后的刺魂者说道:“放了这三个人。”
他这一决定无疑令几乎每一个人都倍感意外。然而烬楠只是在众人费解的目光中看了一眼月影,站起身来,沿着地牢墙角冰冷的石阶走了上去。
月影随后跟了上去,伊睨正要跟去,辛希雅却一把拉住了她,“难道你看不明白,他有话要和月影一个人说吗?”
深夜的枫林镇,细雨已然飘摇于阵阵的疾风中,却似雪冰冷,俨然这个世界颓丧的命运。
烬楠站在城堡的高塔之上,远望着西方,听着身后的石阶上传来的月影仿佛空洞的脚步声,问道:“在你的眼中,救世者本应是怎样的?”
月影走近他的身后,却没有言语。
烬楠伸出一只摊开的手掌于风雨中,那些冰冷的雨落在他的手心,又汇聚滴落于脚下的砖石之上,“这些细密的雨在空中随风而动,只是这凌乱的风却已然没了风向。唯有将这雨水于脚下汇聚成水流,才能赋予它前行的方向。”
“可汇聚的雨水既能润泽万物,也能泛滥成灾。”月影说。
“所以才需要将水引向它该去的地方。”烬楠说,“这难道不就是救世者应有的使命吗?”
“在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迷路于途中,而是迷途者的不自知。”月影说。
“难道你是在说我吗?”烬楠转身问道,“还是因为从一开始,‘救世者’就只是一个谎言。”
月影微微一摇头,“但救世不止是于拯救中令这世界得以复生,也将是毁灭与重生。”她这般说着,又问道,“一切,只在于你最终的选择。”
“那你希望我做出什么选择?”烬楠问,“或者我该这样问,你身后的指使者希望我作何选择?”
月影没有回答。
“在我解开第五层元神禁锢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烬楠说,“在那个世界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一切,耸立至云霄之上的塔楼,连接天空的台阶,还有那如云般飘于天空的花园,我所见的宏伟用尽所有的词汇也不足以形容。然而在那里却没有一个生灵,俨然一个遗弃的世界。也许你可以告诉我,我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是这个世界的过去,还是未来?”
月影平静地答道:“你所看见的,也许是这个世界消失的过去。是元神中被复刻的信息令你看到了那个消失的世界。”
“为什么你说也许?”烬楠问,“你所说的元神中被复刻的信息又是什么?”
“因为我也没有答案。”月影说,“因为我也不属于那个世界,而我……”她于这话中顿了顿,犹豫地说道,“而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究竟从哪里来,难道你和我们在千仞山谷遇见的远古机械师一样,来自遥远的星体?”烬楠这般问着,又疑惑的自语道,“不对,依照那时‘零’所说,他们不会干预另一个星体的文明。如果你不是来自遥远的星体,那你究竟来自哪里?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是被摩迦所创造。”月影说,“为了你,所以摩迦以生命基元借以元素创造了我,并赋予我思想与灵魂。”
“为什么?”烬楠问,“为什么摩迦要为了我创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