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算什么呢?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片躁动不安的海,到处是涌动的乱流与仓皇的鱼群,却不得不把这些深藏起来,撑起一个风平làng静的假象。
沈流将棋下在了让他进退两难的地方,而他也不得不在权衡之下作出了看起来最优的选择。
因为走投无路。
因为报仇心切。
因为被迫无奈。
可他心里清楚,这些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理由都单薄得经不起质疑,更不足以让他更改底线同意这场荒唐jiāo易。
真正原因不过是……面前的人。
这个他放在心里惦记了许多年却连名字都不敢轻易提起的人,分别多年之后,仍然能牵着他的心神,击碎他的伪装,拥有他全部的信任。
秦穆费尽心力地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jiāo易,当那扇门近在眼前他却忽然胆怯起来,像初入战场的新兵,本能地想要临阵脱逃。这冲动太过qiáng烈,甚至让他生出了撕掉体面反口毁约的想法。
可他不能退。
至少不能在此刻。
一夜情的jiāo易,沈流说得出口,他就得玩得起。
秦穆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迈步向那扇门走去,步伐看起来镇定又沉稳。经过沈流身边时,男人忽然开口道:“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了。”
秦穆抬眼与他对视,平静道:“我为什么要反悔?”
沈流眼里笑意渐浓,松开手,门在两人身后倏然合上了。
一室柔缓的灯光在眼前铺展开来,点亮了另一个世界。
进来之前秦穆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亲眼所见仍有些震撼。
这是一间调教室,主区域比他在东岸俱乐部的专用调教室大很多,再加上独立的卫浴衣帽间和那个延伸出去骚气无比的玻璃悬空泳池,整体面积估计比楚煜和许晔的私家游戏屋还要大。
沈流调高了空调温度,倒了杯水递给他,很客气地提议:“参观一下?”
秦穆的目光从陈放各色情趣用品的柜子上扫过,掠过整齐悬挂在墙上制式统一的鞭子,在那张钢架结构的四角立柱大cáng上停顿片刻,回到沈流脸上,问:“你需要我作为哪一方?”
“你觉得呢?”那人反问。
“比起sub,我做dom可能更容易让你尽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熟悉场地和道具。”秦穆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提议仅供参考,决定权在你。”
沈流短促地笑了声:“我猜法老先生应该很久没做过sub了,不如趁今天好好重温一下。”他遥控降下了落地窗的帘幕,放了首轻音乐,不紧不慢道,“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指令?”
秦穆默然片刻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