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亚什么都没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居然给陈斯新看不好意思了。
陈斯新别过头去,不太适应地咳了咳。
“哎呀我知道了!”如果说方才静静看着陈斯新的辛亚,是首舒缓的古典乐,那么此时的辛亚就是情绪饱满的jiāo响乐。
“你不会就是那种,在逃富家子弟,不好好工作就要回家继承巨额财产吧!”辛亚故作夸张地调侃。
“我倒是想。”陈斯新说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而且,我挺好的。”陈斯新不知道是在劝辛亚,还是在劝自己。
没问出来。
辛亚慢慢消化自己的挫败感。
老实说她对陈斯新的家世并不太感兴趣。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看到他似乎也囿于家事,忍不住想尝试着帮他分享沉积在心里的旧事。
陈斯新说笑中就把贴在胃上的暖贴取下来,还敦促她也尽快把腰上那个撕下来,免得大冬天“中暑”。
辛亚往前挪了很小一段距离,手绕到后面。这么一小会儿,她已经热得衣服汗湿在背上了。
捏着衣服散了散热气,辛亚心想可算解脱了。
手指扣着暖贴的边缘,正要往下撕。
有个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青年从陈斯新身边挤过去,毫不顾忌地撞了他一下。
陈斯新没有防备,哪怕已经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还是在仓促间结结实实踩了辛亚的脚。
辛亚捂着磕到陈斯新身体的额头,缩了缩被他踩到的脚。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辛亚让被踩过的那只脚脚尖着地,绕绕脚踝,以缓解疼痛。
声音从牙齿缝间挤出来:“我不就问问你家事?至于吗?这么报复我。”
面对辛亚的诘问,陈斯新自然知道她不是真在意他没告知她有关他的家事。只是真被他踩疼了,话赶话说到那儿。
“对不起。我……根本来不及。”陈斯新低头看了眼她踮起的脚,再看看她的额头,抱歉却好笑地说。
“算了算了,都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陈斯新一只手捏着衣服口袋里的暖贴,几乎刚说完就后悔了。可一想到她那天晚上极度隐忍地跟“睡梦中”的他分享了那么多心事,陈斯新松了松手指,放松下来。
前面,是关于他爸和他妈离婚那部分,也是肖纪曾告知辛亚的部分。感情不和,在他很小的时候两人便离了婚。
而后半部分,是她不曾知道的,更让她对他看似异常的那些行为豁然开朗的部分。
“我妈妈,我经常分不清她到底还爱不爱我爸。若说爱,别说见到我爸了,你就是当她面提一嘴我爸,整个人都跟疯了似的,歇斯底里。若说不爱,成天关注我爸和何姨的动态,到处打听他们的行踪。就连我见他们,我妈知道了,都会特意打电话来,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