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前阵子你拦住我,我高低放个鞭pào炸了文南去,再摆上一百桌酒席,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俩在一起。”
尧驯说得相当夸张,但真挚无比,“今年得赶紧把你拐回我老家,要不然老是不放心。”
他是粗人,说不出很漂亮的话,但每句都正中宋怀文的内心。
宋怀文拿他没辙,这些事都依尧驯做主。
尧驯大大咧咧亲了宋怀文一口,他从前挣钱养自己养公司,给老家修路,做捐款做慈善……现在还得加上一件,他想和宋怀文在一块,大大方方,红红火火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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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的时候宋怀文先醒了,他给尧驯盖紧被子后看向窗户外,忽然想起过去一些事。
2012年的时候有个有关末日的预言。
高考前夕还在上晚自习,宋怀文被老师叫出教室,班主任告诉他。
“你是我带过最好的学生,我相信你将来会越来越好。”
宋怀文身上穿着衣服洗得发白,袖口都被磨破,但他不在乎这些,依旧满怀信心和憧憬。
可是盛夏的尾巴来了,母亲骤然病倒,宋怀文借了那笔钱,也将满怀憧憬溺死在现实灰暗的长河中。
2012年的冬天,12月21日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宋怀文为了省一笔水钱,他在天台用红勺子挖雪。
那时候他满脸麻木与僵硬,活得无比顽qiáng尖锐,不想死,只想活。
宋怀文从回忆里挣扎出身,身边睡着的尧驯醒了,他蹭着宋怀文的脖子,打着哈欠说道,“我梦见好多年以前的事,文南有天下大雪,大晚上我睡得地下室漏水,被子全湿了,人差点被冻死在那。”
“不过我忒聪明,当时楼上有钱人都开空调取暖,空调外机不是会排风么,我就裹着湿被子去那烘gān,还捡了纸壳子挡冷风,贼暖和,靠在那墙角睡了个好觉……”
尧驯说完还笑眯眯夸自己,“你尧哥我是真牛,以后要是得去野外生存,我高低能活过王八”
宋怀文一霎那眼睛有些泛酸,他听着听着,不自知泪如雨下,脸色十分苍白,牙齿都在打颤,双眼发红的模样让尧驯心疼坏了,抱着哄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陈年旧事是抹不掉的烙印,但有了尧驯,宋怀文没有再怕过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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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个漫长的季节,宋怀文准备过年前买新房,让宋母安心养病,以及挑个áng道吉日让张叔和母亲去打结婚证。
两个人互相等了对方大半辈子,现在也该好好为自己求个因果。
这种喜事尧驯必须掺和,他发动孙涛和沈乘风一块准备着,想来想去元旦领证结婚最好。
宋怀文又要看书又要忙碌店里,这段时间累得很,回到家两个人都没时间做爱,互相抱着依偎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