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松本伊代冷声说道。
“什么?”江上一郎疑惑地问道。
“你居然笑了,而且笑出声来。”
“我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笑,并且笑出声来。”
“哪两种情况?”
“一种是遇到了非常好笑的事,另一种,是遇到了非常不好笑的事。”
“而现在,你遇到的大概是后者吧?”
“在武汉,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称宪兵队为阎王殿,称五十岚翠队长为活阎王。不要说我这张脸,即使比这更血腥和恐怖的脸,他都见过,又怎么会因为我的这张脸而表情扭曲呢?”
“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所以我笑了。”
“可笑吗?”
“因为太不可笑,所以,我才笑。”
“为什么?”
“昨天被押上囚车准备赶赴刑场的时候,听浅仓中佐说过,石木贞直将军死后,表情也完全扭曲了。而那时,我正在地牢里。”
“你完全可以让其他人干这件事,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而且还让其他人戴上和我脸一样的面具吗?否则,他的表情怎么也和五十岚翠队长一样?”
“哼!”
“你也笑了?”
“我是在冷笑。”
“下面的话,我要是说出来,恐怕,你只有冷,而笑不出来。”
“哦,说说看?”
“石木贞直将军遇刺的时候,我在地牢里,而你在哪里?”
江上一郎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怔。他们没想到,江上一郎居然在石木贞直的案子上反戈一击。
青木静子立即祈求天皇保佑,但愿江上一郎不是信口雌黄,如果松本伊代因为此案翻船,那么,在武汉最愉快的人,无疑就是她青木静子了。
“你是说,是我杀了石木将军。”
“我是说,如果石木贞直将军看到你掏枪对准他的时候,表情,也一定会象五十岚翠队长一样扭曲。”
扭曲的表情,一般会在两种情况情况下出现,一是杀手的脸太恐怖了,让人心生寒意;二是杀手的脸太熟悉了让人感到意外和百思不得其解。
开始,古贺只注意到第一种情况,现在,经江上一郎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
是的,五十岚翠和石木贞直都有可能是被自己最熟悉的人杀死的。如果说五十岚翠还有说法的话,那么,石木贞直肯定不是江上一郎下的手。
不过,古贺并不认为是松本伊代下的手,相反,他觉得植田雄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植田雄掏枪,石木贞直的表情,根本没有理由不完全扭曲。
因此,古贺不由自主地看了植田雄一眼,而江上一郎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很好,就算石木将军死的时候,我不能证明自己不在现场。那么五十岚翠队长的死呢?当时,我和青木课长都在门外,都听到了里面的枪声。”
“你们听到的那声枪响,不一定射向了五十岚翠队长队长,而射向五十岚翠队长的那一枪,你们不一定听得到。”
“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让自己的故事,继续地生动下去?”
“正如敖静在海军特务部所言,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要到宪兵队去?”
“我去的目的和她一样,很想见见从码头抓回来的人。”
“那你时至今天,好像都没再去见那些从码头上抓回来的人。”
“和青木课长一样,我现在面临的事太多,没有时间去管码头上的人了。”
“你不要老把敖静牵扯进来。尽管,她在很多方面都和你现在所表现出的情况是一样,但动机却是肯定不一样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