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静子来到了咖啡馆,柜上当班的,正是那天的那个伙计,白白净净的,像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哦,敖小姐,您来啦?”
他不仅认识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叫什么,这倒是出乎青木静子的预料之外。
她坐在他面前的吧椅上,把手掌朝上,然后用竖起的四根细长白嫩的手指往怀里勾了勾,伙计立即想着把脑袋伸了过了。
她伸直中指,在他下巴上一勾:“你怎么知道我的姓?”
伙计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来我们这里的客人都知道您是位格格,我是听客人们背后这样称呼您的。”
“我每次来你都记得吗?”
伙计的脸更红了,非常窘迫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有个一张脸长得很难看的人和我一起来的,你还记得吗?”
伙计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成心有余悸的样子:“当然。”
“那天晚上我出去了一下,你知道吗?”
伙计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出去之后,他离开过这里吗?”
伙计一愣:“没……没注意,因为我当时只顾关注您了,没注意他。不过,如果以后他再来,我会注意的。”
青木静子知道不能怪他,谁叫自己长得太惊世骇俗了呢?
她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等你长大了,我嫁给你好不好?”
伙计羞得把头直往吧台下面低,脸红的像个猪肝似的。
“呵呵呵,忙别的事去吧。”等他激动不已地颤抖着离开后,她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的房间:“喂,一郎吗?”
“是的。”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接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到咖啡厅来,我等你!”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出了咖啡厅后,她就钻进轿车里,静静地等待着江上一郎的到来。
很快地,江上一郎就坐着一辆黄包车来了。
黄包车车夫,还是孙建章。
江上一郎上车时,孙建章突然问道:“先生,请问,您老家是不是在河北保定呀?”
江上一郎看着他,然后伸出脚,用皮鞋在他身上擦了擦:“怎么,我很想中国人吗?”
孙建章立即改口道:“哦,不是,我听您的口音像是北方人。”
“好好拉车,到咖啡馆。”
“是是,您坐稳了。”
很快地,黄包车就到了咖啡馆门口,这倒不是孙建章跑得快,而是咖啡馆不远,距青木静子的公寓,拐个街口,再往前两百米就到了。
江上一郎没有进咖啡馆,而是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轿车。
“这么近,接我一下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司机,而我,不是你的司机。”
“那么,让我开车吧?”
“坐稳了。”
青木静子一松刹车一加油门,轿车猛地往前一窜,晃了三晃,才慢慢正常开始行使。
“幸亏你不是我的司机。”
“否则,我就要失业?”
“别人还以为我在骚扰你。”
青木静子白了他一眼:“你会骚扰女人吗?”
“不会。”
“这么说,你是个正人君子?”
“被我骚扰的女人,都会疯的。”
“是吗?”
“你在下水就我的时候,不是也差点吓疯了吗?”
“也是,”青木静子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知道的,以为你是在骚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人呢!”
“所以,我不是君子,只是不想吓人。”
“松本伊代为什么没被你吓着?”
“因为我没骚扰她。”
“那她骚扰了你吗?”
“我不知道女人骚扰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好哇,回去后,我就骚扰给你看看。下车吧。”
“干嘛?”
“到了。”
江上一郎下车一看,四周都是一片废墟瓦砾,只有一栋老式的木质二层楼的建筑,孤单单地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