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二白在路上走走问问,路人见他腰间配剑,像习武之人,却问易家何在,只猜他要为易家作爪牙,都装作不知道,不给他好脸色看。
经过一番坎坷,箫二白这才牵着马来到易家门前。
漆红色的大门前摆放两座石狮,雕工精美,栩栩如生,威武非常。门上悬挂牌匾,有金光灿灿的“易府”二字。
箫二白牵马上前,门口的两个仆役注意到了他。看他这副装扮,多半是来应易老爷的召。
其中一个仆役阻拦道:“敢问公子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箫二白拱手道:“在下箫二白,一剑山弟子,听闻侠盗令现于易家,特来相助。”
在山东,即便是身居陋巷的平民百姓,也会晓得一剑山的名号。这下人听箫二白来自一剑山,面容顿时多了几分敬意,但为保险,问道:“公子可出示凭证?”
箫二白从包袱里拿出一剑山令牌,交付给那下人。那人端在手中查看,确认是一剑山的无误,便将令牌还给箫二白,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请箫少侠稍侯,小的这就去通禀老爷。”
箫二白牵着马,和另一个仆役在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那个进去通禀的仆役就回来了,恭敬地弯腰伸手请道:“箫少侠,老爷有请,请跟我走吧。”
箫二白点点头,跟在那人身后,另一个仆役便将马带去了马棚。
过了大门,进了前院,地是青石板铺的,严丝合缝,整整齐齐,两侧便是客房。
再径直往前走走,箫二白就跟着带路的仆役来到了客堂。
箫二白迈过门槛,一打眼便是坐在前头的一个男人。
说他是人,实在不像。他长得肥头大耳,塌鼻厚唇,面色红中透紫,双眼被肉挤得很小,眼皮耷拉着,眨眼都很难让人发现。圆滚滚的头好像直接安在身体上,没有脖子衔接,整个人如同葫芦一般。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强壮,皮肤黝黑的汉子,两人身材形成了可笑的比对。
那人见箫二白来到,费力起身,从座位上下来,慢步腾挪到箫二白身前,笑道:“箫少侠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箫二白从他的口中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但猜他应是易金,也不得不行礼道:“易老爷言重了。”
易金伸出肥胖白净的手请道:“箫少侠请坐。”
两人坐下后,易金客套地问道:“刘山主近况如何啊?”
箫二白答道:“承蒙易老爷挂念,山主身体安好。”
易金咧着嘴,露出几颗黑色的牙齿笑道:“哪是我挂念啊,没想到刘山主能派人帮我易金,真是给我面子啊。”
虽说不情愿,但箫二白还是背着良心说道:“时千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江湖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如今易老爷的东西被人觊觎,我一剑山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易金拱手笑道:“谢谢了,谢谢了。”
箫二白问道:“易老爷可说说这侠盗令上,到底写了什么?”
易金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前几天接到侠盗令,算上今天,距约定之期还有四天。侠盗令的发起者,正是曾在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的盗圣时千。他要偷的东西,就是我手上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