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让奴奴卡接机。伶俜在微信里给她发了T3航站楼的地图定位。
奴奴卡在那头一副装傻的样子,说,靠,好高档也,我很少接机的,说明我的朋友圈坐飞机的不多,我很少在T3航站楼接机的,说明我的朋友圈基本没人出国。
伶俜取笑她,还能分清T3和T1\T2的区别,那也不简单啊!
奴奴卡在那头不高兴了,你当我没见识可以,你当我没文化不行。
伶俜心里正想说,你教的那些学生,可惜都是成绩低了不少录取的,是相对没文化的学生。想想算了,不打击奴奴卡,奴奴卡对自己工作的期待值,如日中天呢!泼冷水是不道德的。
再说,这次回国,还是借了奴奴卡的力。是她发现学校在招辅导员老师,征得伶俜同意后,于是就向分管的副校长力荐了伶俜,把伶俜拔高得不只是一个海龟,还是海龟里的人才,领导一念之差(这是奴奴卡和伶俜私下开玩笑说的),让伶俜寄来简历,这次就是通知她来面试的。面试过了,那么她就和奴奴卡成为同事了。
奴奴卡终于从堵车的长龙里解脱出来了,现在城市的交通就如肠梗,奴奴卡上次和一个朋友开玩笑说,那感觉就如卡在肛门口的便便。那朋友嫌她恶心。可事实上确实是如此。
伶俜的行李也从传输带上出来了。伶俜让奴奴卡在候车场等,她马上就出候机厅了。
奴奴卡哪听她安排,在候车场泊好了车,就直奔机场出口去逮伶俜了。
她不知道伶俜现在变了没有,快三年没见了,靠想象已经很乏力了。
太阳镜架在头顶的伶俜终究是出现了,一袭开衫,下身是厚的格子裙子。奴奴卡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给伶俜一个熊抱,将她半举在空中,转了一圈。激动地说:“谁说资本主义好,我找她急去,瞧,把我们的大美女硬是给掉肉了!”
“真的瘦了吗?”伶俜问她。
“感觉是,不过脸上的表现不明显。依旧是当年的青春朝气,红润丰满。你看看我呢,有变化吗?”奴奴卡在伶俜的面前转了一圈,腰身往后仰尽量弄出点曲线。
“你呀,太能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了!”
“胖了?”
“现在还和体重秤断交的吗?”
“好伤心,看来是胖了。”
“没事,提前富态呀!”伶俜和她开着玩笑。“以后要是有我在你身边,准能把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给还回去。”
“好!”
“我们挡着别人了,走吧,我们车上聊。我忘了问,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机场的这些贵族食品吃一点?”
“我不饿,新西兰航空公司不会在飞机餐上省钱的。”
“那就回去我请你吃大餐吧!”
“大餐,对你不利,我们还是特色小厨,我会帮你监督热量的。”
“好,好!来吧,上车。”奴奴卡和伶俜俩人一起把行李搬到后备箱,然后上车,沿着高架往市区里去了。
“让你接机,有没有数落我这个大麻烦?其实地铁也挺方便的。”
“没有咯,这么多年没见,都想早一点见到你。我怎么能让大小姐去挤地铁呢,那可就是我失职了哟。你知道1号线有多绕吗?我感觉都去上海那么远。”
“就你夸张,也就三十公里。”
“大小姐,假如我们有幸成了同事了,那你有什么想法?”
“说明我们有缘分呗。”
“对呀,有缘分,说明我们前世已经修了好几百年咯,硕士同学还不够,还要同事,同事什么概念,假如我们俩个都不换单位,那就意味着白头到来,直到那天我们都白发苍苍,牙齿咬不动坚果,堆着满脸皱纹,早晚逛着校园,晒着太阳,问年轻学生一些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