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心虚,还在担心小宝和陈冲的处境,叶廷阑紧跟着就补充了后面的话。
我一愣,原来他说的不是陈冲,那他说的是谁?
看我还“死不承认”,叶廷阑又说,“如果我没猜错,他早就开始注意你了,找了个机缘巧合故意把传单发到你手里。然后根据你急于找工作的心理安排了工作给你。其实他并不需要你这个员工,他只是需要根据你来了解我的行踪而已。你成功把他的设备替他带回到了家里。陈安心,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我听得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什么提前安排好的工作?
什么故意把传单发到我手里的?
什么为了利用我想了解叶廷阑?
什么设备被我带到了家里?
明明就是一份简单的工作而已,现在被他说的我一点都听不懂了。
我摇头,“叶廷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叶廷阑面无表情:“听不听得懂你自己心里有数。陈安心,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难听太清楚,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毕竟日子还得继续,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件事就这样,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行了,回家吧。”
就这样。
老太婆莫名其妙一通怀疑,我被扣上了不忠的帽子。
虽然叶廷阑没有表现出特别过分的怀疑,但从他同意羊水穿刺这点来看,我们俩关系已然是,呵呵。
本来兴致勃勃要去庆祝的,现在也没了心情。
叶廷阑直接把车开回家,两人两手空空回去。
天已经黑了,家里冰锅冷灶,冰箱没有任何食材。
我没胃口,不打算吃饭,直接往楼上走。
叶廷阑在身后叫我,“我叫人送餐过来,你吃什么?”
我没回头,“点你自己的吧。我不想吃。”
继续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叶廷阑声音低沉,“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陈安心,晚餐要吃什么?”
我知道他生气了,不耐烦了。再不按他的意思回答他,他就要让我好看了。
我不禁觉得好笑。
因为我不肯吃饭他生气,因为我不想喂饱肚子里的“野种”他生气。
这么模棱两可,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
我站住,在楼梯台阶上,居高临下看他,“那我也最后一次回答你。我什么都不想吃。叶先生,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叶廷阑后槽牙咬了又咬,眼神冰冷盯了我几秒,转身摔上门出去了。
回想这一天,从早上初为人父母的喜悦和小心翼翼到现在的疑神疑鬼不欢而散。
还真是一波三折呢。
这样畸形的家庭,这样畸形的父母关系,说实话,孩子真不该来。
在这种环境下从小长到大,我都不知道它的心理能不能健康。
一阵心烦,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到床上看书。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
叶廷阑脱了外套搭在胳膊肘里,衬衫领子解开,一副醉醺醺吊儿郎当的样子走了进来。
这真是让我没想到。
叶廷阑去而复返。
居然在跟我吵完架以后没有找封筱雨而选择了去而复返,跟以前的行为差距这么大,太让人意外了。
“陈安心。”外套被他丢到床上,他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几点了?”
我看看床头的电子表,“十点整。”
他坐下来,脑袋伸过来看我,五官距离我的五官几乎只有两毫米远,醉人的酒味扑了我一鼻子。
“我出去了多久?”
他平时极少喝醉。
偶尔喝醉也是酒品极好的静静睡觉。
他这个人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哪怕喝醉酒也要潜意识里约束言行,今天这样,应该可以算是发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