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门考物理,挺治瞌睡的。
不过,对打定主意学文的倒一考场来说,这就是送他们午休的天然睡眠环境,所以还没到开考时间,一个个破天荒得早早齐聚一堂,枕着胳膊呼呼大睡。
竹北走进考场,见教室里难得安静,放缓了脚步。
邹沛背对门口坐着,四仰八叉地倚着课桌,双手枕着后脑,闭眼假寐,他听到旁边轻轻拉开椅子的声响,睁开一只眼,观察竹北收到花的反应。
果然,没让他失望。
竹北拿起未署名的玫瑰花打量了下,转过身,抛物线式送入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
啧,长得像白玫瑰花,性格却跟红玫瑰似的刺儿刺儿的,真特么的吊人胃口。
邹沛对这个新来不久的转学生,愈发感兴趣了。
下午换了新的监考老师,比上午更严,站在全考场唯一一个认真做题的竹北那盯了足足半个小时,竹北做题时一般自动屏蔽周遭环境,没受什么影响,反而几个打算睡觉的学渣如坐针毡,想睡不敢睡,硬生生坐成了一动不动的活雕塑。
考完物理休息了十五分钟,紧接就是化学和生物。
外面天色开始忽暗忽明,晚上六点,暴雨终至,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
教室里开了灯,光线浓烈,在墙上影影绰绰地映出竹北认真做题的剪影。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竹北放下笔,盯着窗外出神。
玻璃窗被雨水冲洗得干净,透过随风起舞的枝条,能模模糊糊看到对面。
紧接竹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岑野一个人站在楼梯口,视线微垂,时不时看下腕表,像是在等某个特定的时间,他一只手插兜,另只手里似是还拿着什么,她看不清。
隔着雨雾,竹北看到岑野抬眸,仿佛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倏地转头,避开,后来一想,躲什么躲,又理直气壮望去,却已经看不到岑野身影了。
铃声在此时打响。
煎熬了一个下午的学生呼啦啦交卷,鱼贯而出,打闹声中还夹杂着细微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