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半夜咳的那么厉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死,估计离自己不远了,那时他才九岁,知道了人会死,但并不了解死的含义,或者说自己的死对于眼前的爹妈来说意味着什么?
到了天快亮时他已经不会咳了,鼻孔的气只有出的没有进的,意识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某一刻他的双眼微微睁了开来,首先看到的是母亲,她正俯着头看着自己,i,那是令人心碎的眼神,他想说话,想叫声娘,但因为太虚弱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一夜好黑,似乎外面还下起了大雨,母亲不甘心,她把儿子抱了起来,即便是死,她也有让儿子死在自己的怀中,又或者说在那一刻她还在渴望奇迹的出现,而最后母亲的渴望还是出现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身躯瘦小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这个人轻声安慰了母亲后,就把将死的孩子接了过来,在其父母的注视下,把其身躯倒吊在半空,只见山羊胡子双手抓紧孩子朝天的双腿,不停地作上下晃动,刚开始晃动的厉害,母亲于心不忍想上前制止,然后却被丈夫拉住了,相对而言,面对灾难和不幸时,男人始终要比女性,保持至少不多的理性,毕竟儿子都成这样了,只好随他去,看看能不能有些希望,那个男子始终在坚持他的种动作,不过额头边已经有些的汗珠,倒不是吃力而是焦急,因为孩子的气息并没有好转的现象,没办法,又上下来回晃动了几下,只能把孩子重新抱回床上,只见他展开自己的右手成掌全部压在已经脸色苍白的孩子的胸口,孩子额头过了会竟然有股白烟冒出,随着白烟的冒出,山羊胡子则长长呼了口气,很快,孩子完全没有血丝的脸逐渐变得潮红,又经过一番激烈的咳嗽后,很明显这个将死的小男孩算是活过来了,夫妇二话不说,扑通跪了下去,然而山羊胡并没有说话,相反他的脸色变得严肃。
那天早上母亲亲手杀了只鸡,家里也实在没有什么东西是拿得出手的,不过还好,父亲平时爱喝点酒的缘故,在厨房的小地窖中还藏着半瓶黄酒,于是半桌酒菜算是整了出来。
“师傅,我家娃到底是出了啥问题?”两杯黄酒下肚,做爹的问了起来,然后那个山羊胡却并不回答,只是笑笑,然后埋头吃喝。
这顿饭吃了很久,之所以如此,那是人家有话要对做父母的说,但又一直开不了口,但最后,那半大瓶黄酒被消灭得差不多时,已带了许些醉意的他知道,该说的话是避不了的。
“大哥啊!以我看,咱这孩子你们是养不了了,我得把他带走,”
“带走,?”
“嗯,”师傅那天的话不多,因为多说没用,孩子爹妈并不傻,这点他是看出来了,当然。就是真要走也没有立刻就走,毕竟孩子现在的身子还很虚。
以后的两个多月,他就住在孩子的家里等待他的完全康复,而且他也清楚孩子其实并没什么病,他身体里只不过是有股奇异的能量罢了,这种能量一直被压抑着,没有被撕出来,反而成了负担,伤害了他本来就相当脆弱的肺,所以一旦原因被找到,并想法克制了那股能量后,孩子的恢复奇快,不过四五天就可以独自下床,七八天后就开始活蹦乱跳了,不过,他不忍,毕竟他了解孩子父母的心,尤其是做娘的,他怕在分离的那日会变得撕心裂肺,所以,他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