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杪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这个怀孕的流言到底有人是真的信,但是有人却是不信的,只不过,往信的人心里再烧了一把火,加深了信的人心中的怒火,从而多出现几个罗嫔这样有胆有谋的人。
三个罗嫔里面,总有一个计策成功的,而这时,那些本就不信流言的人自然是在一旁看热闹。
岁杪哪能不懂这个道理,但是让她惊讶的倒是姬嫔会说出这些话来劝她,岁杪不免觉得心头一暖,严翊看重的大臣,后代果然也一样,她微微笑,“你今日来找我不止是要说这些吧。”
岁杪经常笑,可笑里多少带了几分轻蔑和玩弄,很少像这般发自内心的愉悦,她目光温柔的看着姬嫔,后者被这么盯着有些微微脸红,哪里还有方才侃侃而谈的模样,稍许后,岁杪才又听见她说话。
“我想同你说句话,”姬嫔说:“后宫里,单有皇上的宠爱不行,若是万一有一天在皇上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出现了什么事,而我位分比你低,自然是救不了你,有权才有说话权。”
“若是你像我这般,便可以在嫔位上混混日子,等天下太平后便寻个时间出宫,可你同我注定是不同的,”姬嫔年纪虽然很小,可看懂得事情却是一件比一件通透,“皇上喜欢你,注定你就和别人不同,他看你带了光,整个后宫对皇上有心思的嫔妃看你也自然带了光,只是这个光,她们想把光cī灭。”
这个话算是说的很明确,岁杪到底是没想到这么深,她自幼便在皇宫长大,她想要的,便能得到,从未有说要费尽心思得到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位置和权力。
可如今,坐在那里的毕竟早已不是先帝,而是严翊。
她也不是说想就这么在愿合宫过着,至少在清荷带着答案回来的时候,她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谢谢你今日同我说这些,”后宫的嫔妃们从进宫之日开始便都会将所有人视为未来的绊脚石,哪里能真真正正的同谁说这些肺腑之言,虽说姬嫔对严翊没想法方才说得出口,可她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不了解自己,可她还是冒着被不领情的风险将这些心里话说给自己听。
就这一点,岁杪心里便觉得暖心不少,“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
她也不希望罗嫔的事情再出现第二次,毕竟她如今是没有真的怀孕,而罗嫔也没有真的得手,若是她真的怀上了孩子,而罗嫔也真的得手了,那对岁杪的打击,怕是不小。
可能一个想不开,胎儿不稳,能够将龙子流掉。
不得不承认,后宫女人的心思,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