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透过教室窗户,晒在我手上的斜阳,就像大学毕业前,集体外出写生前的那般温暖。一些人,在身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然后消失,竟然真的如徐才子所说,连一片云彩都没留下。
第 69 章[VIP]
从来没有这么心烦意乱过,课堂上行走时jiāo谈间,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jīng神恍惚的状态,原来魂不守舍是这般滋味,身体就像生病了一样,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念头纠成理不清的结。
见不到他了,知道自己即使见了也没任何意义了。每次我想起这个事实,我对他的感情思念还有过往种种,那感觉,我清楚,绝不是恨。不但不恨,反而凭空会生出很多牵挂,经常会不由自主的想此刻的他在做什么。结果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想做,总有突发奇想,夺门而出的冲动,想跑去找他,然后,手握在把手上,反反复复,开门,锁门,开门;;锁门;;再然后,眼泪就会不自觉掉下来。
如果,修注定只是我的一场梦,梦始终会醒来,但做梦的人却偏偏不肯清醒,那样的话,梦里的人会因此而有所迟疑吗?对于修,我在他的生命中,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还是排遣寂寞的手中书,读完之后,便觉索然无味?!我真的很想知道,很想亲口问问他,但又碍于仅剩的一点尊严作祟,不想再去自取其rǔ。看来,老妈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中注定的魔星,她的魔星,是老爸;而我,是修!
从来没有这样失魂落魄,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段少卿,以前那个乐观豁达向前奔跑的你,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曾经还天真的想,人们都说爱情中的双方,肯定有一个理智,一个疯狂;在没有遇到修之前,还天真的想,这下发达了,自己肯定是爱情中理智的那一个,比较不吃亏。哪知,越是理智,伤得就越深,因为疯狂的那个,疯完了,也就出院了;而理智的那个,无期徒刑;;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彼此间需要死劲喊话才能听得到,今天是钱帅的生日,他决定好好庆祝一下。
诶,老段,你回来以后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昨天约会的女孩子又不合你意吗?我看你昨晚不到八点就回来了。
钱帅坐在我左边,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在那儿吞云吐雾,自从江红鲤的事后,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烟瘾。在我回来后,更是热心的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我不是那种一伤心就拿自己不当人的人类。
是啊老段,最近你情绪不太好啊!坦然朝我脸上吐了个烟圈,似乎想引起我的注意。
朱坦然抽烟,是因为他身边的钱帅开始抽烟,按照朱坦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性格,他是坚决不会吸二手烟的,那伤肺。于是,他决定吸一手。
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觉得抽烟很男人。我却觉得这是小屁孩的想法。真正的男人是一种成熟,而我觉得自己已经成熟的不用抽烟就很男人了,而且我一直觉的自己很早熟,那是记忆中老妈告诉我的一件事。刚从苗山回来的我,在别的孩子还吃力地系着红领巾的时候,我就坐在街边,对着行人喃喃自语。妈妈仔细一听,我嘟囔的都是:傻比,傻比,傻比,傻比,傻比,傻比;;
看,这么小的时候就对社会做了这么jīng辟的概括。
诶,老段,来一根嘛,男人!哪有不抽烟的!我知道钱帅话中的意思,如果我不抽,在他眼里我就不是男人。
看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说:你们这帮烟(阉)人还敢说我不是男人?
心已经三级残废了,难道还要把肺搭上吗?想到他,又是一声长叹;;
诶,老段!朱坦然从桌子那头趴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嘴型夸张的大叫:有什么不痛快的,跟兄弟们说,兄弟们一定帮你顶。
要说跟你们说什么?说我被个男人甩了!你们能帮我顶什么,用什么顶!烦躁;;
昏暗的灯光里,一个保洁大婶默默的拿着一个拖把,从东头拖到西头,又从西头哀怨地拖到东头。在这个群魔乱舞,五光十色的酒吧,简直是一个奇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不是高档酒吧,而是哪儿犄角旮旯的国有宾馆。只可惜,我醉眼朦胧的没看清大婶的模样。
现在时刻,午夜十二点后,正是酒吧嗨叫的áng金时刻,音乐拉到最大,洋酒兑到最纯,扭腰摇头的男男女女疯了一样,都变了样子。走到舞池中间,扯开嗓子大喊。这里,就是城市的深渊,即使人cháo拥挤,也没有人听到我的叫喊;而在我心里,也有一个深渊,即使投下巨石,也听不到回声。
嘿,快看,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