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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宣辰殿内传出了一声熟悉的撒泼声，“哀家不管，哀家不管，你告诉哀家，哀家的孙儿呢？”

　　尚渊垣撇了一眼在他榻上撒泼的太后，头也不抬，反正殿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也没人敢上前劝诫，只得太后自己自己停下。

　　太后见自己的撒泼现在对尚渊垣来说，也不管用了，偷瞄了一眼后，发现尚渊垣始终不理自己，嘟着嘴，从床上坐了起来。

　　尚渊垣眉眼一抬，“怎么，不闹了？”

　　太后有些生气道：“不闹了。”太后让柔嬷嬷过来给她整理了一下头花，尚渊垣发现最近的太后转变很大，头上的发饰看着比以前轻巧了许多，尚渊垣眼神一暗，又垂下头，不在理会太后。

　　太后整理完头花后，起身走到尚渊垣身边，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发现奏折上面列举了纸改的种种危害，还说不利祖宗之法，太后冷笑了一声，眼露寒意道：“最近顾太师的动作小了不少啊，现在居然只让一些手底下的细犬叫嚷了。”

　　尚渊垣头也不抬地回道：“母后这是明知故问啊，您不是应该比朕更清楚吗？”

　　太后脸色一僵，直接一折子拍到尚渊垣头上，没好气道：“清楚你个头，等等，”太后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恍然道：“所以你当初就这么看着他为难你母后我？”

　　尚渊垣没有理会太后，现在的奏折都是用纸张来书写，完全没有之前竹卷重量，打人也没那么痛。

　　尚渊垣伸手取下太后放在他头上的奏折，撇了一眼，嗤笑道：“危害？现在用的最欢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嘴上说着不用，实际用起来比谁都欢。”尚渊垣直接将奏折扔到了全牍怀里，“扔了。”

　　全牍熟练地将奏折抛到了另一边。

　　瞧着奋笔直书的尚渊垣，太后的目光温柔下来，可是看久了，太后的目光逐渐由温柔变为嫌恶，尚渊垣似乎是注意到太后的目光的不对劲，语气冷了几分，“别看了，朕不是他，不会对你怎样。”

　　太后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干笑道：“皇帝这是说的什么话？”

　　尚渊垣嗤笑道：“朕什么话，想必母后心里清楚。”

　　太后的脸色一沉，“是，哀家心里清楚。哀家就不打扰皇帝批折子了。柔嬷嬷我们走。”

　　柔嬷嬷赶紧上前搭着太后，太后的步子刚迈到门口，身后就传出了一个声音，“母后，”太后脸上一喜，可是随后的那句话让太后的心沉到了谷底，“最近好好呆在晨兮宫，没事别出来。”

　　太后转头，声音顿时冷了好几度，“哀家知道，不用皇帝提醒。”说完，太后声势浩大地出了宣辰殿，之后谁都知道太后脸色阴沉从宣辰殿出来，似乎又和陛下吵架了。

　　顾太师听说这个消息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利大人有些不太理解为何太师笑得如此开心，利大人按耐不住心底的疑问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声，“太师大人，何故如此开心？”

　　顾太师脸上的笑意一下收了起来，冷冷道：“太后与陛下越不合，本太师的计划才能更进一步。”

　　“怎么说？”

　　顾太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到时你便知道了，本太师如今不出手，不过是因为有苏衿在京都，若是那家伙收到自己儿子出了事的消息，我就不信他还耐住？”

　　利大人不解，“可是在下听说苏将军的儿子苏礼自三年前水车推广完成后，便一直呆在江州，不理世事，最后还跟一个开酒楼的女子搞上了。”

　　顾太师微眯着眼，笑道：“你别忘，酒楼酿酒的谷物大多产自赣州。”

　　利大人恍然，微微一笑道：“在下明白了。”

　　顾太师瞧着屋外的雪，淡淡道：“最近这雪快停了吧。”

　　利大人也顺势看了看屋外的天，回道：“是啊，太师大人，怎么了？”

　　顾太师摇了摇头道：“没事，你先回去，待本太师做好准备会寻人通知你们的。”

　　利大人拱手道：“好，在下告退。”利大人离开了，屋子顿时寂静了下来，只有一旁的炭盆时不时发出几声木炭烧断的咔嚓声。

　　这时，一名女仆拿着一只含苞待放的梅花枝从屋前走过，顾太师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你，站住。”

　　女仆听到太师的声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尤其响亮，女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顾太师走到她的面前，拾起了她手里的梅花枝，问道：“这是谁的？”

　　女仆颤颤巍巍地回道：“回，回太师大人，这是，是小小姐要的。”

　　“小小姐，”顾太师呢喃着，他想起来这名女仆嘴里的小小姐是谁了，瞧着手里梅花枝，顾太师觉得他也该去看看自己孙女小芦儿了，他缓缓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