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所,在门口踌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跟服务员说自己有约。
绕过门前的小瀑布,里面别有dòng天,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在前头领着他走过雕花的走廊,穿过布满假山的小花园,绕过圆形拱门,一路来到了一间极具古色的包厢。
迎面而来一股檀香气,宋然看着陌生的地方,很想落荒而逃。
服务员让他先在布置的木沙发处等待,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用白瓷做的洗手盆供宋然洗手,宋然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细心的服务,连连摆手说不用,服务员微笑着问他喝什么茶,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憋出一句,“我等人来就好。”
“好的先生,有什么需要请你按最右侧的按钮,我会进来为你服务。”
说完这句,身段婀娜的服务生才笑着离开。
等包厢只剩下宋然一人,他才稍稍自在了些,他打量着包厢的装潢,说是吃饭的地方,但沙发茶几,檀香花瓶应有尽有,越过落地窗,还能见到屋外劲直的青竹,仿佛能闻见竹子的清香。
为什么会约他在如此奢华的地方见面呢?宋然惶恐起来,很快他就意识到,以沈家的经济实力,在这样的酒楼用餐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过他没有见过世面所以大惊小怪罢了。
他跟沈闻飞的这七年,虽不愁吃穿,也知道沈闻飞家世殷实,但从来没有跟沈闻飞出入过这些场所,也就让他忽略了沈闻飞家底厚实的事实。
宋然想起自己的家境,难免自惭形秽。
他在包厢里等了十来分钟,时不时望向紧闭的大门,像是在等待宣判罪行的犯人,心里惶惶不安。
几乎是一听见门口有动静时,宋然就已经条件反she地站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门口处,只见服务员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毫无疑问是沈望山。
沈望山的长相与沈闻飞有三分相似,只是相较于沈闻飞的冷厉,他显然要柔和许多,他五十过半,穿着铁灰色西装,身形瘦高,举手投足很是儒雅,看起来不像是会在商界翻云覆雨的人,反而像是个学识丰富的教授。
宋然没想到父子之间的气质竟能大相径庭至此,在沈望山看过来时,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声若蚊语道,“沈先生你好。”
“你是闻飞的爱人,叫我叔叔就可以。”沈望山朝宋然笑了下,走到四方饭桌前,不等宋然说话,又道,“过来这里坐。”
宋然因爱人两个字愣住,他想跟沈望山解释,可沈望山已经在瓷碗里洗手,他显然是习惯了这些服务的,等洗gān净手,自然而然地接过温毛巾擦gān,对服务生颔首,“可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