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客气啥,”秦故大大咧咧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对了,你是真不摆摊了吗?”
宋然还有点抽噎,“嗯,我要进厂工作了,最近小摊生意不好,本来就打算不做的了。”
这倒不是假话,即使没有今日这么一出,宋然也很快就会结束红薯摊的生意,邻居大叔给他介绍了个了工厂,累是累了些,但一个月能有将近三千的收入,每个月还有两天休息,而且包吃午餐,在那时对宋然而言是相对来说还不错的工作了,宋然犹豫了好几天都没有给答复,他承认有私心,想继续跟A中还有来往,但这件事后,宋然彻底明白,不属于他的世界不必奢望踏足。
沙石妄想触光,会撞得个粉身碎骨。
“那以后我们怎么联系?”
宋然本来是有一台老式手机的,但上个月淋雨进了水,彻底报废了,不过他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平时进货都是直接去市场,奶奶也拜托了隔壁大婶照看,因此没有再多一笔开销去买新的手机。
“等我买了新手机告诉你号码,不过应该没那么快。”
宋然最近手头很紧,奶奶的眼睛前阵子好像又出现问题,因为不想宋然花钱,一直瞒着没有说,还是他自己发现的,生拉硬拽着奶奶去了躺医院,开了不少药水和药,医生又隐晦地表达奶奶的身体可能有些小毛病,让他早日带去做全身检查,他打算攒够两千块就再带奶奶去体检,手机的事情就更得耽搁了。
秦故有点不舍,“那好吧。”
宋然已经不再哭了,看着还是恹恹的模样,小声说,“你快回去训练吧,我没事的。”
秦故看着他红透的眼睛,抿了下唇,咬牙道,“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们队里上学期就不打算再叫红薯了,是沈闻飞说他请大家”“秦故,教练喊你去训练。”
他后面那句话跟突然响起的清冽音色jiāo叠,又说得太快,宋然一时没有听清,转头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沈闻飞,那股已经消散的难堪又如同附生的藤蔓从脚底往上爬,他来不及细揪秦故的话,只不想沈闻飞看见他的láng狈,低着头拿手推了下秦故,“你去吧,我走了。”
沈闻飞一来,宋然就要走。
狭长的眸淡淡掠过被秦故擦拭过的泪痕未gān的脸,白皙的皮肤透着哭后的粉,眼尾却是莓一般的红,仍存水色的眼只是匆匆地瞥了他一瞬,就又很快地垂下去,仿佛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沈闻飞薄唇微紧,扫过宋然搭在秦故肩膀上的手,转头就走,没有跟宋然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