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挑了挑眉,略显诧异,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这入股,听着有趣。”
没了先前的忐忑,说起生意来许闲香成竹在胸:“入股有很多种,您这算一种。小哥哥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坠了你的名声的。今日我便和小哥哥立下字据,白纸黑字写明了,小哥哥便不必担心香香招摇撞骗了。只是开业那日,还望您能来店里坐坐,好叫那些个人睁大了眼睛看看!”
许闲香挺了挺胸,话里带着点狐假虎威的小骄傲,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此刻估摸着要翘到了天上。
姜淮轻笑,声音磁性悦耳,显然刚才许闲香的话愉悦了他,蹙拢着的眉渐渐散开,漆黑的眼眸染了笑意:“小骗子,还挺记仇。”
许闲香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把小骗子挂在嘴边的又不是我。”
话虽如此,许闲香仍是坚持立了字据,一笔一画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再看着姜淮将名字写上后,心满意足地cī了cī未gān的笔墨,好好地折起字据放起来,眼底的雀跃藏也藏不住。
有了这个字据,她也好安下心了。
起码,把姜淮绑到了一条船上。
姜淮见她这般开心,就也没打击她,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既占了分红,也不好过于占你便宜,一文钱不出。青竹,取二百两银票来。”
外面有人点头应是,随后一名蓝衣小厮端着一个锦盒进来。
姜淮递了个眼神,青竹走去把锦盒递给许闲香。许闲香刚想方设法拉拢了姜淮,这会子却是不好再接受银票。
既要了对方的名,怎么能再拿钱?
断断是不能的。
青竹看出她的意图,劝说道:“还望姑娘收着,我家爷送出去的东西,您不收着,爷也不会再收回去。”
许闲香没再矫情拒绝,接过青竹的锦盒,转头向姜淮道谢,之后离开安定侯府回了他们的破茅屋。
待许闲香走后,姜淮惫懒地抬了抬眼皮,淡淡吩咐道:“去把那个黑八解决了。”
“是。”
许闲香方一推开院门,菜头猛地冲出来抱住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轻轻推开菜头,方才看清菜头的模样:这会,他脸上的青肿未消,又挂满了鼻子眼泪,有些滑稽。
许闲香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菜头:“……”
菜头撅着嘴,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委屈巴巴。
许闲香收起笑,正色道:“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大林在一旁见她憋笑憋得厉害,拉了菜头进屋里:“我们进去说。”留在外面的许闲香终是没忍住,笑了个够。
笑声传进菜头耳朵里,他更委屈了,不满地瞪了大林一眼:“都怪大林哥。”
“怪大林哥什么呀?”许闲香眼眸里还存着笑意,声音软软的,愣是让人再气不起来。菜头扭过头,倔qiáng地不看她。反而是大林多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