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辗转未眠,直到第二天清早,我估摸着罗成该起床了,害怕他发现我这一身青紫,赶紧去找件衣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下楼,一家人都在,罗燃刀子一样的目光打在我脸上,我刻意回避,心里慌的厉害。
“林七月,”他一边往面包上涂黄油,一边冷笑,“呵,穿这么多,不觉得热?大哥真是会调教,再过两年,我看是不是该给你弄个头罩蒙脸上?就像中东那些女人,除了自己老公,谁都不给看?”
“你不能少说两句?”罗成以为他在开玩笑,示意我将轮椅推过去,兄弟两个你一拳我一捶的闹起来。
“七月,你脸色不好,昨晚没睡好?”沈寒梅抬眼看看我。
我站在一边,竭尽全力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其实不用任何人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脸色肯定白的吓人。
身上还是隐隐作痛。
一切都拜罗燃这败类所赐!
我恨恨的看过去,罗燃却也在这时抬头,四目相对,他的眼眸冷若冰霜,嘴角却是勾起的,伸出手指,做了一个绕头发的动作。
“快坐下吃饭吧。”沈寒梅冲我轻笑。
我心如死灰,不知道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别去体检了。”罗成握了握我的手,轻声说道。
我猛然想起今天约了医生体检,试管婴儿之前,有无数次这样的检查。
我忙说,“不不,今天还是去吧!已经约好了,别改了。”
其实我是想避开罗燃。
潜意识里还有
一种想法就是:他说我只能给他生孩子?不,我偏要让他看看,我极力配合检查,是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罗燃脸色果然暗下来,手里刀叉往桌上一扔,咣的一声响,气氛立即变的沉重。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顿了顿,轻笑道,“大哥大嫂去医院,我这就吩咐人去备车。”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我又感到两束寒光从背后袭来,我手指绞着桌布,心神不宁,耳朵里嗡嗡响,尽是他那句,“林七月,你只能给我生孩子!”
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了医院。
我把所有检查都做完,在走廊等结果。罗成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渐渐消融了我的不适。我看看他,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