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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大师兄似有所觉倏然抬首望来,心下微怔,却见清皖忙闭目自喃,难免好笑她已及笄仍这般孩童心性。随即稍敛容低眉向大师兄方向遥遥施礼,神情沉静倒未有惧色拘束之意,礼数也称得上无不得体。礼罢起身避过对方颇具威慑力的眸子,看向清皖无声询问现下应如何。
“在下何之州。”何之州把手拿下来转而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脑袋转过去露出一个不甚熟练但是是他很真诚的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你知道的吧?就那个在河之洲。不过何是单人何,州是知州事的那个州。”
何之州想不是个高冷的人太好了,他一向不擅长和那种人打交道,每每几回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窘迫。
何之州这么久了有人同行都忍不住地高兴,一高兴了就忍不住说话,“这位楚道友我看你是仙宗的啊?你看我这衣服你应该知道吧……我散修联盟的。你知道啊这散修联盟信息的渠道来源杂乱的……况且又是外门弟子知道的更少了。”何之州叽叽歪歪,他不知道的太多了,宝器是什么形式要怎么寻找他都不知道。讲不定找到了也错过去了,这就太尴尬了!何之州想的不着边际,不过他自己很爽就是了。“楚道友!你觉着这宝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会不会我俩真有运气碰上了啊,要是真碰上了那我就要笑到晕厥了……那到时候咋俩一人一半呗你看咋样……”何之州又笑着叽叽歪歪去了。
秘境终于开启,保护大阵也已完成。
可今日的入口,却是风平浪静,不似之前开启时要狂风阵阵,惊涛骇浪。
一切平静的有点诡异,可总归安静也不是什么坏事。
金肃掏出玉珠子,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筑基大圆满。本来他打算跟着大师兄去中心区,可师兄不让,让他在外围再历练一番。
虽心有沮丧,可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
所有宗门都开始集合,分好队伍在保护阵中等待,准备入境了。
众位长老一起施法,入口顿时光芒大放,照在一众弟子身上。“入境后,外围的传送点在镜湖,中心的便自求多福了。”这便是镜湖的作用,它如镜子一般,是外界与秘境的切入口,它的正面在外,反面在秘境里。
不一会,便徒留几位长老,弟子已全部入境。外方一片祥和,既弟子已经入阵,其他的便靠他们自己了。
可殊不知,一场异变正在发生。
你们进去后,一片混沌黑暗让你们看不清身在何处,只觉飘飘忽忽,体内真元竟然运转不得,一股强大的压力险些压的你们吐血,紧接着,便是刀割一般的疼痛在全身蔓延,甚至骨头里都在嗡响。
不知过了多久,你们终于看清了眼前景象。
这四周是丛林遮日,幽暗寂静,寒气极重,仿佛能将人冷透,除了风,你们只能听到不知何处的鸟兽在呕哑嘶鸣。
奇形怪状的树木,仿佛妖魔鬼怪一样,邪笑着,张开血盆大口将你们吞没。
这里没有湖泊。
很显然,传送出错了。
而仿佛大梦初醒的众人,这才发现,压制了修为的金肃和宁执不见了,墨铮本就是去中心自然不在外围。
而你们眼前的,是瘫倒在地吐了一大口鲜血的清皖。
她在入阵时就觉察到了不对,拼尽全力祭出了师父给她的八卦阵盘,将所有外围弟子护在了里面,让你们逃过一劫。不然,也许你们现在已死透了。
完全不知身在何处。这该怎么办呢?这里真的是外围吗?
有些慌乱的弟子们甚至已经四散奔逃,没了主心骨,他们也不知道如何离开秘境,几乎是发疯了似的跑离这里,此刻,竟是无论仙魔,大家只想着离开,却不知远处还有更多危险等着他们。
“八卦阵盘”清皖艰难地吐掉血沫。
“竟然八个方向,全亮了”八卦阵盘的方位亮起,本是说明这个方向有出路,没有危险。
可现在竟然八个方向都没有为危险,这真的可能吗?
此时此刻,仙魔的裂缝,正式融合了。只要能离开这诡异的地方,队友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合作出去,再说吧。
宝器吗……虽说那些个机缘多半是早被抢去了的,但毕竟是大能过去修炼之地,千百年下来有那么两件淬炼宝器也不稀奇,只是依照自己这气运,能不能遇上还是难说。
楚城看着何之州兴致高昂的模样暗自思索,只是这位何道友性子实在跳脱,自己一人竟也能聊的起来,看来倒不是那些为了机缘不择手段的人士。虽如此腹诽,却也觉得路上能有这样一人陪着是件不错的事,至少比起其他不知城府的人要好得多。
“一人一半倒不必了,机缘选人,你这先定了一人一半,宝物可不是要委屈死了?说不准那宝物眼光高看不上我呢。”楚城如是笑道,“更何况我这次来主要还是锻炼心境突破桎梏的,宝物于我也没什么重要的。”
“稍后入秘境还是一同走吧,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敲里ua,我就知道这一趟会出差错,果然这次秘境是有人恶意操纵的嘛。”我皱着眉头,将淤血吐出。“八个方向全部都亮了,逗我玩呢吧,等等八卦……”我闭上眼睛回忆起来“明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暗八卦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传说中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厨子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算了,就当先为他们几个开路了。”想罢,我走向清皖。“道友,是否有简易的八卦罗盘,能否借在下一用?”
黑暗。混沌。压抑。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让人恍恍只觉双眼失了用途般的黑暗,无声,无相,无形,无处可去,无地可栖。纯粹而绝望地黑色弥漫裹挟着身躯,真元受限,我听见周围同门呼吸声渐沉渐重,无人言语,我却能猜到有人脸上定是惶恐无助的神情。威压倏至,疼痛细细密密缠绕如跗骨之蛆,紧握剑柄的指节泛白,眉宇沉沉却是未有半分声响溢出,背脊挺直依旧如利刃出鞘不折分毫。
混沌之中难觉时间,待重见天光微吐已不知几时。阴冷寒气似可透骨,四下凄寂不闻鸟语唯风声呜咽宛若鬼泣,树木奇特扭曲更填三分诡谲。
没有镜湖。